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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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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流星

 

1

“对不起,先生,这个要求我没办法做到,您对人人都平等看待,人人都一样,凭什么软禁我?”

苏耀托着额头,眉头紧锁,有些发慌,他不算耐烦,却想强制舒子钰达到他所想的目的,“我说过,很快,你就是公众人物,一是不能有闪失,二是不能再被别人认出来。”

“社交账号和网页都停更了,注销也快通过申请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如今,不想因此失去自由。”

“舒子钰,你应该明白,想要实现梦想,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你的自由,对成功来说是一种束缚,成功的人都一定是对自己狠心的人。”

“我不同意,人生的答案有千万种,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她一意孤行,苏耀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你不是最想成为真正的宇航员吗?你看看那些深空都在等着你呢。”他的笑容里透出一股邪魅和无力。

苏耀眼睛里有光,黑暗的环境之下,她看见那束光是深红色,可苏耀的瞳孔明明是棕色的。

“苏耀,以前我尊重你,是因为你的身份和才干,可现在我讨厌你。”

“为什么……讨厌我?”

“你的心不单纯,从一开始,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就不简单,看在曾经算是好友的份上,我最后一次劝你,放下执念,至少不要伤害同伴。”

说完,舒子钰离开了他的昏暗的办公室。

苏耀望着她的背影,思考了许久,但最终却不解地一笑,“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明白。”

“我懂。”那个声音回复道。

“苏先生,等到这一切结束,我的使命完成,我就能回家了。有些人耗尽心血,只是因为他想回家,而那个家,或许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露西……在这个世界上,我别无所念,也别无选择,这是我的命运。”

“那,苏耀,我呢,在你走之前,希望你能留念我。”露西眼底泛着泪花她想听苏耀的回答。

“留念?我在利用你,你是知道的。我不懂你们的感情,所以这个要求……”

“不在乎,所以,要么你带走我。”

露西抹了抹眼泪,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真得特别可笑。

舒子钰热爱自由,屡次打破航天部的规矩,翻墙、逃离、夜不归宿,都是因为有一颗自由至上的心。有时候,她觉得放纵确实对成长没有帮助,可有时候,快乐的源泉就是自由,陷入两难的选择,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舒子钰递交了年休假申请,持续一个月,她可以到处旅行,又或者回家“躺平”,但其实她两者都没选择。

陆泠打来了电话,视频里,男孩的肌肉组织萎缩,他变得比之前更瘦弱,于是舒子钰改变了行程,这一个月去了陆泠的家中。

交通发达,空乘速度更快,大约十分钟,从沿海到内地,安全着陆到这个绿油油的草坪地,舒子钰整理衣裙,伸了伸懒腰,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陆泠开门,只见她穿着绒毛皮大衣,身上有细小的雪,天空中开始飘起久违的白色花朵。他打了个冷颤,衣服穿少了。

“小少爷,今天只有九度,进屋去吧。”舒子钰笑容满面,神色里却留着一股忧伤。

陆泠看穿了她的心事,“跟我去小花园看看吧,那里的梅花都开了。”

舒子钰点点头,推着他的轮椅,向小花园走去。

那株梅花是浅蓝色,有克莱因蓝的花蕊,颜色怪异,激起了舒子钰的好奇心,“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

陆泠摇摇头,浅笑一声,“这是一场美丽的阴谋。”

陆泠的母亲曾经任职于地球科学院,为了进入这个地方,她的母亲写了无数封推荐信,送了一株梅花给总院长,寓意是在寒冷中绽放的坚韧不拔。

那年雪下得很大,陆泠母亲偷偷溜进院长的实验室,偷走了一颗颜色特异的水晶,薄荷蓝,发着红光,或许是它足够引起好奇心和欲望,她又倒回去偷走了盒子里所有的水晶。

那时,她为了不被怀疑,埋在了院长办公室阳台上的那株梅花之下。

“我的东西呢?”院长问。

“兴许是您记性不好,忘记放哪里了。”她迟迟不肯说出真相。

其实,那个院长一直知道真相。

院长大她三岁,从她不断地写信为了进入科学开始,他就知道,她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爱上了这个有才有谋的女人,狠狠地深陷,再也走不出来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它是个危险的东西,最好交还,否则,我就将你交到审判庭。”院长眼神凶狠,心里却一直希望她能服软,不要一错再错。

她将盒子从土里取出,犹豫了半刻,直到看见梅花枝头上那个蓝色的花苞,“目的达成了。”

她终究一错再错,带着大量科学院的数据和物品,她逃离了,审判庭把她抓捕归案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而那个孩子就是后来的陆泠。

陆泠问舒子钰:“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陆泠吗?泠泠风有馀,那便等同于梅花的寒冷和坚韧,也等于现在悲哀的我的人生。”

“你父亲是那个院长?”

“是。”他说,“因为审判庭动用酷刑,导致母亲身体状况下降,致使我从小到大体弱多病,所以我恨他,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忍心把她送到那种地方。”

“所以,你的母亲拼命生下你,离世了,他为了弥补她,把你养在这里,想要你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少爷?”

“对啊,可是现在,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陆泠看向舒子钰,“你最近也遇到了心事吧,你看看我,这么悲剧的人生都没有打倒我。”

听完,舒子钰笑笑,点头表示很合理。

“我很好奇,你的母亲,进入科学院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是那个人的卧底,尝试偷那块蓝色的石头,关于一个污染地球计划,她成功污染了这株梅花,只是后来这个计划早在十几年前就随着我母亲的离世而消失了。”

“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线索少之又少,只是父亲推算出来的,其中必有一个人在密谋这一切。”

舒子钰愁眉苦脸,丝毫没有缓解内心的忧愁,如果达成目的是需要付出代价,像陆泠母亲那样,那么整个人生都是悲剧,“陆泠,如果想当一个真正的宇航员,可代价是失去自由,并且进行日复一日无聊又痛苦地训练,你还愿意去做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我撑过了那些训练,说明我也得到了成长,何乐而不为?就像这梅花,就算被不知名元素污染,依然能在寒风中绽放。”

舒子钰的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2

“滴——”她接通了电话,对方十秒不说话,好不容易开口说了话,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救……救我。”

“乔与笙?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看她着急的模样,陆泠歪过头,脸上都是失落。

正当舒子钰准备离开去找乔与笙的时候,陆泠拉住她的手,眼睛里都是泪花,一副可怜模样,“这么久不见,原来,你突然变得这么关心他。”

“是很紧急的事情,也许,关系人命。”舒子钰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情急之下,只好打通夏之铭的电话,那头的夏之铭,还在侦探事务所睡着大觉。

“怎么了?”

“怎么了?乔与笙没告诉你吗?你怎么像个没事人?快去找他!”

夏之铭一脸嫌弃,“没告诉我只告诉你,就等于,不在乎我呗,切,你怎么不去?”话音未落,乔与笙打来电话把他和舒子钰的连线掐断了。

“有……有人进家门来了。”

夏之铭突然惊醒,“我马上来。”

夏之铭赶到乔与笙家门口,他愣了,门是关闭的,墙上有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标记,夏之铭撕了一页笔记本的纸,来回踱步,折好一张千纸鹤,顺势丢在了地下,又来回踱步,倾听里面的声响。

乔与笙发来消息:我在衣柜里,你来没来?

他回复:你急什么,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我还没搞清楚。

直到舒子钰惊慌失措、咋咋呼呼地赶到现场,夏之铭突然意识到线索断了。

他用钥匙进了家门,门窗打开,二十一层的楼,也不知道嫌疑人是怎么敢跳窗逃跑的,总之确实是舒子钰吓走了嫌疑人。

夏之铭舒了一口气,“呼,如今能从这里跳下去,一定还有同伙。”

他拿出指纹探测器,惊讶地发现,这里一个指纹都没有,只有一些怪异的印记,是手的按动和灰尘留下的,既然有手的按动,怎么会没有指纹?

乔与笙蜷缩在衣柜里,异常狼狈。

舒子钰嘲笑道:“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你以前的沉着冷静呢?”

夏之铭摇摇头,“你不懂,他曾经有过阴影,这辈子都难走出来。”

“那,是什么人,会和乔与笙有深仇大恨呢?”

乔与笙冷静下来,“准确地说,适合我的家庭有深仇大恨,由于多年前我侥幸逃脱,才好不容易偷来现在的生活。”

夏之铭似乎明白了,“所以,那些人早就刻意记下了你,无论你搬到什么地方,他们都会找到你。我很好奇,你的父母曾经是什么人?”

“你应该明白,地球科学院,不隶属于任何国家于机构,他们是一个独立的全球科学组织,所以,关于他们的事情最好保密。”

舒子钰瞠目结舌,如果她的记忆还不错,她还记得明明陆泠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关于父母的身份,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乔与笙的父母也与陆泠的父母之间有着关联。

“杀人灭口,这就是那些人常用的套路。”乔与笙说,“其实父亲母亲的秘密我并不知道,我只觉得他们故意不让我清楚,可能是想保护我,但是那些动了妄念的人,只会无差别地攻击一切可能破坏计划的人。”

夏之铭又折好一只千纸鹤,笔记本从荷包里滑落,他愣了一会儿,“既然如此,你住我家吧,反正现在你也没找到新的工作,无处可去,你说对吧?”

乔与笙摇头,“这样你也会有危险。”

“怕什么,我做侦探这一行,要出事也改变不了,毕竟,事务所因为被灭口早就死了三四代所长了。”

乔与笙还是嘴硬,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搬进夏之铭家,收拾完行李,舒子钰匆忙地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站住。为什么这么快就走?”

舒子钰拍拍手,满脸无奈,“似乎,现在不需要我帮忙了,我休了年假,有事要做。”

“什么事?”

“嗯……照顾陆泠那小朋友。”

“小朋友?这个称呼倒是又进了一步。”

两人隔着“八万里”,舒子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火药味。

舒子钰去陆泠家中,这一次,他被乔与笙“跟踪”,她知道他跟在身后,但是却没有揭穿他,直到按下门铃那一刻,屋子里出来的陆泠看见了两个人,面孔一黑,就像是霹雳闪电。

“他来做什么?”

“你问他。”舒子钰说。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舒子钰的保镖,来保证她的安全。”乔与笙平静的言语中透露出理直气壮。

陆泠还是放下成见让他进来了,只是准备咖啡的时候,偷偷只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递给了舒子钰。

“我的呢?”乔与笙问。

“我家就两个杯子,你要喝水,就自己现接。”

“怎么接?”乔与笙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在刁难自己,“好啊,你这么没礼貌吗?没人教过你是吧?”

“巧了,还真没有人教过我,我现在等于是一个孤儿。”陆泠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世当回事。

乔与笙愣了愣,意识到陆泠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对……对不起,戳中你的伤疤了。”

“无所谓。”陆泠喝了一口咖啡,用手里的热杯子取暖。

陆泠体弱,皮肤有些病态般的白皙,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他的手心冰冷,就像程骁那样,不经意间会令人心疼。

月光微寒,夜间的气温骤降,舒子钰弄来一件毛皮大衣,她的大衣里面穿着一件绒面旗袍,整个人显得优雅起来,不同于她平时古灵可爱的穿搭风格,这一次,她显得成熟很多。

乔与笙走近,她没来由地问他:“如果以后,你将一年半载见不到我,你会难过吗?”

乔与笙看着月亮,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思考片刻,最终告诉她:“会。”

“所以很快,我就要走了,你将一年、两年,甚至永远见不到我。”舒子钰说,“时间这个维度,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实在太小了。”

“训练?还是,你的梦想。”

她点点头,“对,我已经想好了。”

乔与笙有些着急,“不可以,那太危险了,如果可以,当一个鸽子宇航员多好,至少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陆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语气有些造作,“哥哥不太懂姐姐呢,那是她的梦想,如果是我,我会无条件地支持她。”说完,他给舒子钰投去楚楚可怜的目光。

乔与笙突然觉得手里绿茶不香了。

3

舒子钰夜间突然惊醒,就听见陆泠叫着她的名字,她下楼,去了他的房间。

“子钰姐姐,药在箱子里,我,突然动不了了。”

乔与笙闻声赶来,见状,也帮她找药,可是乔与笙这个人太笨了,竟然找来了一堆感冒药,丝毫与陆泠的症状不搭边。

陆泠愣了半刻,开始嘲笑他,舒子钰好不容易找来了相关的药,“对吗?是不是这个?”

舒子钰深思慌张,看向陆泠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乔与笙见状之后知趣地离开。

今晨,乔与笙准备回家了,他想好,可能这辈子,关于舒子钰本来就无法属于他吧。

可是刚出门,就被陆泠这小孩叫住了,“你去哪?”

他不语。

“你先别走,为了报答你救了我……你去买菜,回来,我做饭请客。”

“我没有救你,救你的人明明是舒子钰。”

“你买不买,你不买,下次别来我家。”

这一刻,乔与笙被陆泠温暖的笑容打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照做。

每当他觉得自己存在于陆泠和舒子钰之间有些尴尬的时候,陆泠和舒子钰的做法却又让他放下心来,毕竟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舒子钰对他也不一般,还有陆泠,并没有把他当做敌人。

大概是乔与笙以己度人,想了太多,其实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相处,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真诚。

舒子钰某种程度上是个“小吃货”,所以无论菜做得多么拉胯,她都会附和道:“好吃。”

陆泠和她有说有笑,乔与笙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饭算不上好吃,但是对乔与笙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足够了。

乔与笙去面试新的工作,走了,小木屋只剩下舒子钰和陆泠。

陆泠的出生日期只有一个大概的界限,因为出生那天,他在牢狱里,没人知道他出生的具体时间,所以这段时期,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天天都在过生日。

偏偏舒子钰这个机灵鬼就是要反驳,“据说多过一天生日就要多加一岁,要是这样加的话,你算算从小到大多少岁了?”

陆泠哑口无言,“胡编乱造!我永远十八。”

舒子钰捂着嘴,偷偷嬉笑,这个弟弟有些可爱。

陆泠生日期间,他预备送一株玫瑰花给她,和她一起亲手种在后花园里。

与此同时,舒子钰也盘算着给他的生日礼物,因为很快,他也会再难见到她了。

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子里一片明亮,明明是陆小少爷的生日,这氛围偏偏搞得像是她舒子钰的生日。

“子钰姐姐,我想和你把玫瑰花种下可以吗?”陆泠发现了她身后躲躲藏藏,几番盘问之后,她终于把那束向日葵交给了他。

“向日葵,希望你人生的每一天都朝着太阳奔跑。”

舒子钰还是中了陆泠的圈套。

那后花园有些寂静,风呼呼地吹,在冬日里显得有些吓人,舒子钰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冷的天,种玫瑰花不合适吧?”

院子里的小草发黄,都在等着春天到来的时候复苏,舒子钰对着双手哈气,好不容易种下了玫瑰植株,陆泠突然捂住她的手,帮她取暖,可惜,陆泠的温度似乎还没有舒子钰的高。

“陆泠,你的手好凉,冷不冷啊?”

那雪突然落下,像是寒带森林里的一场梦境,坠落在她的心田,可是她温暖的内心,想的全部都是关于陆泠,是她见过最可悲的人。

也许下一秒,她也不知道陆泠能活多久。

接到资助邀请的时候,医生告诉她,陆泠也许今天就会死,也许明天,但也许会长命百岁。舒子钰眉头皱了下来,看着病床上少年痛苦的模样,“没关系,他能活多久,我就给他付多久的医疗费。”

“你知道的,陆泠的家庭情况不错,医疗费不是问题。”

陆泠突然睁开眼,看着她,“姐姐,你别走。”

大约是心底的善良,让她没有办法拒绝可怜的他,“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舒子钰认识陆泠的时间可比她认识乔与笙长得多,但是舒子钰明白,对待这两个人,她的心境完全不同。

就在这下雪纷飞的小花园里,陆泠表白了。

“在我死前,我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爱你,是爱。”他的泪光闪闪,雪花落在他茂密的睫毛上。

舒子钰很清醒,关于爱情,她现在不该拥有,“我终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无法给你回应。”

而陆泠也知道这些道理,“嗯,所以我只是想说出来,以免心里难受,而且,乔……我感觉他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吧?”

舒子钰点点头。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对他我看得出来。”

“正如你所想,我喜欢他,但不是一见钟情,我喜欢他的冷静,喜欢很长时间里他对我的在意。”舒子钰毫不避讳。

“所以,你没办法给他回应,所以感情只能到此为止了吧。”

“是。”舒子钰抚摸他的冰冷的脸,为他拂去脸上的雪花,“我要走了,你们都别担心,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又或许,我只是大家的试验品。”

“什么试验品?姐姐你在胡说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明白。”

微光中,她听见,他说:“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

4

舒子钰的假日结束了,从此以后,“假期”这两个字可能将成为她人生中难以支付的奢侈品。

“想好了?接受魔鬼式训练,成为下一任航天员。”苏耀问她。

“嗯。”她说。

“你资助的那小孩,叫陆泠对吧?停止资助。”

“为什么?这并不冲突。”

“这件事等于你的前科,你想想在此之前你做过什么事情,网红、慈善,甚至你家庭情况,这些可能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些我都明白,以后如果有人扒出来我的黑历史,我也不怕。”

“真的?”苏耀迟疑,又露出月亮一般清冷的微笑,嘴角上扬,“人心可怕之处在于,他们会放大你所有的缺点,而忘记了你曾经有过的优点。舒子钰,关于我身上的秘密你或许都知道,还有把你当做棋子你也明白,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在坚持我的梦想,苏耀,你也有梦想吧?不然不会拼了命去实现。”

苏耀笑了笑,又转为忧伤的面容,“有啊,只是梦早就坍塌了。”

舒子钰还是取消了与陆泠的资助关联,当陆泠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陆泠坐在轮椅上,对着天空哈一口白气,天气很冷,他捂着双手,身上盖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可还是觉得身子冰凉。

“嘀……”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那个熟悉的哥哥,也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最近身体怎么样,深冬之际,容易关节疼痛,给你带了暖贴。”

陆泠看向他,久久不语。

“嗯……舒子钰说,她不能照顾你了,所以想让我经常来看看你。”

陆泠皱眉,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还好,你算对得起她,毕竟她说什么你都照做。但是偏偏来照顾我的人是你,我就不太高兴。”

呆头呆脑的乔与笙终于明白地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情敌”,一点都没变。

陆泠说:“算了,看在你是一个好人的份上,就留下来吧。”

后花园降落雪,花园之外的针叶林呈现一片暗蓝色,天空是灰蒙蒙的,将陆泠白亮的肤色压下去,只是乔与笙显得更黑了。

很快,乔与笙发现了那株独特的梅花,在他的记忆里,梅花有白色、粉色、红色,唯独蓝色,似乎他在书中都没见过。

“蓝色花瓣,红色花蕊?”乔与笙突然意识到,“它好像……好像……”

“像一块石头,你说,对吧?”

乔与笙有些震惊,“你怎么会知道?当初关于这个外来元素,只有极少数高层知道。”

陆泠满不在乎,“对啊,因为我就是那个高层,后来的孩子。”

“被污染了?所以外星元素,是极其有可能污染地球的?”

陆泠摇摇头,“是居心叵测的人故意利用它做实验呢。据我所知,子钰姐姐所在的航天部有很多个天大的秘密。”

乔与笙在记忆中搜寻,终于想起来小时候,为什么爸妈不允许他从事科学相关的工作,因为他在父母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相同的现象,一只被玻璃培养皿保护起来的薄荷蓝色蜥蜴,那只蜥蜴的眼睛却是红色的。

他的心跳加速,在这样推理下去,他的父母岂不是真正的凶手,怪不得这些年,总有人要杀他们全家灭口。

“你怎么了?”陆泠将他的思绪拉回。

乔与笙摇摇头,“无碍,就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谜题太多了。”

5

小池塘映照着月光,她又想从这里跳下去了。

她的心跳加速,憋着一口气,缓和以后又不停地喘息,她像一个疯子,“我不想在吃药了,恶魔,放过我吧。”

而她口中的恶魔,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本不存在的东西。

“嘀……”门铃响了。她背过身,瘫坐在草地上,双手冰凉,脚指头被冻到无法动弹,门外发出声音,“顾恒月姐姐,你开门呀,我们来看你了。”

是程骁。她拖着身子慢悠悠地靠近,刚开门,就被他紧紧抱住,“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顾恒月呆愣片刻,吞吐着说:“好,好些了。”

“可我感觉你又虚了。”韩年年满脸怀疑,走到后花园小池塘,药瓶子倒了一地,韩年年发觉了异常,“又想自杀吗?”

“你们,不用再资助我了,我的生命快到尽头了。”她的眼神幽幽,有些无光。

韩年年抓住她的手,像一个霸道女总裁,“从今天起,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可以拒绝。”

顾恒月被吓了一跳,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下一秒,三个人一起坐在后花园里打游戏。

“你以前玩过这么游戏吗?”

“没。”顾恒月摇摇头。

“这个游戏很火,还有自己的电竞比赛呢,网上当主播的人也很多。”

其实顾恒月撒了谎,她玩过,并且去过一家电竞俱乐部。她为什么撒谎,这样就可以减少和别人的交流,毕竟,她真的不想多说一句话。

顾恒月沉默安静,又有忧郁气质,任何人遇见她都不会觉得好相处。

那天,她心血来潮,刷到了一个特别的网络短视频,是关于那个游戏,也关于一个主播爱骂人的事情。

她刚进直播间,整个氛围都紧张起来。

主播正拉上一把的队友开小会,顾恒月不明所以,继续听。

“我以为你跟上单真的吵架呢,原来是演员啊?”主播说,“我直播间几千人看着你,我倒是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

那人打字回复,“我们没演。”

“有本事开麦,开麦!”主播的吼叫声很大,吓到了顾恒月,主播继续“输出”,“对局里怎么说的大家可都看见了。”

上一把对局——

演员1:你自己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演员2:我什么都没做,有本事拿出证据。

演员1:我有,等这局快点结束,你等着。(潜台词就是这局要快点打,所以两个演员开始乱玩)

演员2:但我真的没做错,你也有错啊。(故意挑起战争)

……

主播回放完摇摇头,将一切揭穿,“吵了这么久,就是故意当演员,演你们之间的矛盾,好将这局游戏乱玩,对吧?而且你们吵的内容纯属套娃,队友都听不懂。是谁指使你们当演员的?搞队友心态是吧,我这就把证据上传,等着封号吧你们。”

结局就是那两个演员被神速封号,简直大快人心。顾恒月完整看完了“斗争”的全过程,她突然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就好像坏人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正义照在她的身上。

很快,她给这个主播一部分打赏。

“谢谢……这位叫恒星的朋友。”主播的id叫川泽,顾恒月听见她说自己的名字,脸一红,哦,原来他叫川泽。

随后,顾恒月脑子开始不清醒,竟然打赏大额礼物,直冲榜一。

在一边的川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不表现出来,可内心想的却是:好希望这样的富婆多来点。

川泽说:“恒星你加我好友吧,现在就可以双排。”

顾恒月极度腼腆,源于她的“社恐”,她打字拒绝:不了吧。

“上号吧,这是规矩,你在我直播间送这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啊。”

顾恒月的技术不好,换句话说,就是菜。可能因为是粉丝,所以川泽突然双标起来,“粉丝怎么会菜呢?粉丝不菜啊。”

顾恒月在他的直播间被吐槽,川泽却让他们少说点,同时想要顾恒月开麦,教她玩。

当她终于开了麦,说了第一句话,川泽终于确定她就是一个富婆姐姐。

下播之后,川泽拿着这么多钱,心慌不已,决定将转换好的数字货币还给她。

可是顾恒月压根不在意那些钱,就像之前那样,接近她的人都是为了她的钱,所以,现在这个主播为了留住她所使用的手段也不例外。

“都送给你了。没关系,我当你的忠实粉丝,以后,你别嫌我打游戏菜就行。”她说。

川泽笑了笑,“好吧。”

顾恒月的病情鲜少有好转,只是今天早晨,她似乎发现了人生的无限可能,她问川泽,他为什么要做游戏主播。

他的回答很直白:“挣钱啊。”

可是顾恒月是那种传统的女孩,“这种工作不正式,挣的钱再多也没保障啊。”

川泽思考了半刻,“你说的都对,可是我现在很喜欢我的职业。”

职业?顾恒月想这种算不上职业吧?

她向川泽吐露自己的困境,关于她的家庭,“我们家的想法很保守,女生就应该当人民教师,而男生就应该去从政,因为这样的话可以有保障的生活,不怕突然家中变故,比较稳定,可是我现在做不到那样,毕竟智商极限摆在这里。”

川泽看着手机里一个个文字组成的大段文字,心想,原来富婆也有烦心事,“现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保守的想法吗?没有一个行业是烂行业,重点在于从事这个行业的那些人,是不是烂人。”

他说的话很直白,却让她听着就是想笑,毕竟还挺有道理。

他又问:“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怎么会这么有钱。”

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川泽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目的摆在眼前,不就是看重“钱”嘛。

顾恒月支支吾吾,“我,我比不上你,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挣钱,我只能在家用着父母的钱。”

“怎么会?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顾恒月被触及心里的伤痛,差点哭出声来,“我想,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多余的。”

听完,川泽突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合理的,这是自然的规律,我们不能改变,你要做的只能是顺应自然。”川泽思考片刻,有了想法,“因为你给了我不少流量和电子金钱,就当回报你了。绘画、舞蹈、音乐,你选一个,我给你交费,你去学习,就当打发时间。”

顾恒月不解,“你是当我没钱做这些吗?”

川泽突然假装痛哭流涕,“总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就没有富婆给我钱了!”

他就是想傍顾恒月的富婆的大腿,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第二天,顾恒月没有死去。

她撕下之前的日历,数着日子过日子,如今看来,居然不知不觉过了很久了。

春日来临,她的花园开满了鲜花,她在打扫宅子的卫生,忙活了一下午,川泽突然打来了电话。

“白川泽,你做什么?”

然而,他的粉丝中,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的全名和真名,就叫白川泽。

“监视你的心理状况。”

“不用监视了,现在我不想寻死,药也停了很久,没话说就挂了吧,我还要去上舞蹈课。”

“哎哎,等等,富婆姐姐,学费是六万,你挣了钱记得还我。”

顾恒月笑笑,“当初你不是说,就当报答我?看来你和我那些前任一样,渣男!”

白川泽一身痞气,“我和你那些前任可不一样,咱们根本没什么关系,所以更不可能是前任,就等于我不是渣男。”

顾恒月扔下扫帚,按下一个清洁机器人的按钮,把电话挂掉,急着出门了。

韩年年和程骁这次来晚了。

“什么情况?她居然……会自己出去溜达?”

程骁回复韩年年,“天崩地裂了吧这是?不过,话说也许她良心发现呢是不?”

韩年年捂着头,一脸惊恐状,对顾恒月的变化觉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