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手电筒的光把房间照的通亮,我和谷雨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空气突然凝固,气氛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三个人彼此定格,互相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惊魂未定的老爸晃过神来,赶忙背过身去,手电筒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上,镜片碎了满地,发出巨大声响。
“干爸爸,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转过来听我说,我们没怎么样,再说了,您看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嘛。”
谷雨半俯身起来,宽松的睡衣在肩膀处的一角搭拢着,闻声赶来的老妈,恍惚着打开的房间的灯光,随着房门带起的一阵清风,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去。
眼前的场景是茫然无措背对着的老爸,还有房间里面凌乱的床上,裹紧被子的我和与我一起同躺在床上,半裸着身子的谷雨,这一幕,让睡眼朦胧的老妈也瞬间清醒了,这下算是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一向巧舌如簧的老妈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思了良久,我们也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任何的解释也都是苍白徒劳的了。
“孩子他爸你先回去。”
老妈先把老爸支回屋里,语重心长的跟我们两个说到,谷雨赶紧整理好衣衫,披上了自己的毛绒外套。说来也奇怪,明明清白如雪,并且什么都没发生的我们两个却好像被抓赃了一样,委屈的迎接着审判。
“干妈,如果我说,我只是晚上睡不着觉,过来找小峰聊聊天的,您相信吗?”
“干妈当然相信啦,没事的孩子们,我倒是不反对你们这样,毕竟也到这个年纪了,干妈也是过来人,都年轻过,也都明白你们的想法,我是支持并表示理解的。”
“不是,老妈,你听我说,我们俩真的什么也没干。”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也都到了年纪了,完全可以先登记嘛,咱们光明正大的也没关系嘛,干妈从来不怕别人闲话,也不会阻拦你们,但是还没结婚就这样还是不太提倡啊。”
(二)
“妈,您说什么呢。”
“干妈,我就是来找小峰聊聊天,刚刚才过来,您看我这床还没捂热呢。”
“好啦好啦,小雨,不用解释了,干妈也没说不许嘛,下次再来你提前和干妈说,干妈给你开正门,翻墙多危险啊,行了,你们早休息吧,干妈也困了。”
我和谷雨也懒得解释了,我给她拿了我的衣服换上,连夜送她回了自己家,老妈若无其事的走回房间,还小声埋怨着老爸。
“你这个不长脑袋的傻老头子,假装没看见不就完了,快关灯睡觉。”
“我还没上厕所呢。”
“上什么厕所,给我憋着。”
月挂半枝头,轻柔而不寒冷的雪花伴着微微晃动的枝杈,饶有音律般簌簌作响,谷雨倚靠在我的臂弯间,小心翼翼的把脑袋缩进拉紧的衣领里面,紧一口缓一口的呼着白雾气,迷蒙了她那张红彤彤的小脸。我们漫步在这条曾经承载过我们无数记忆的小路上,感性的白光把身后那两排凹陷的脚印照的清晰异常。
她一个斜视,我便心领神会的让她走在小路里面,时光似乎从来没有改变模样,我们还是勾肩搭背的和彼此一起,还是如此的默契,无需多言就能明白对方内心中的所思所想,只是多了些成年人的烦恼,少了些无忧无虑。
“话说,小峰,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办啊。”
“要不然,明天白天再和她们推心置腹的聊一聊吧?”
“聊不清楚了,你没看今天这阵势,两家人早就合伙不知道已经偷偷排练过多少次了,咱们惹不起的。”
“那能怎么办啊,总要说清楚的,我这黄花大公子的,可不能凭空污了自己的清白啊。”
“你可算了吧,黄花大公子你也就占了个公字。”
“哈哈哈,不是个黄字就行。”
(三)
我们开着玩笑,并没有被一连串的意外影响太多,接着走到了一个熟悉的门口,黑铁的大门上面挂着两只明晃晃的黄铜狮子状门环。
“哎,小峰,你看,你还记得这家不,还是这个大门一点都没变。”
“这是,赵老汉他们家,记得当年,还是光棍的他打工出门半年,咱们两个就经常在他们家的这个大门上画画,用地上的碎砖头,把他们家的铁门划得满是横倒,各种的简笔画,还拿它下五子棋。”
“我现在还能想起来他打工归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家的铁门和正在画画的咱们俩时,那一脸震惊的情形,就跟你老爸今天一样。”
“那天可比今天尴尬多了,记得你当时拉着我一溜烟的跑了,最后还是被他逮到了,拎着咱们两个到家长那里兴师问罪,还让我老爸出钱给他的铁门重新刷了黑漆,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还记得,当时只有十一岁的你把事情统统揽到了自己头上,那次你表现的特别像个男孩子,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这我还真忘了,难得你记忆力那么好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当然了,我石谷雨从小到大都是靠着自己的一身武艺来保护别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护着的感觉。”
不知不觉,脚印来到了谷雨家门口,谷雨的妈妈天生是个爱干净的人,整条胡同的人家,只有她们家门口是干干净净的,只就有门口一层新下的浮雪,一看就是晚上刚刚扫过。
“好了,到你们家门口了,你是打算开门进呢,还是打算翻墙啊。”
“走门就行,我老妈睡觉重的很,打雷都不会醒的,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算了吧,我要是再进去,明天又不知道闹出些什么呢,对了,你今天过来找我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娶我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折腾大晚上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嘿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霍志峰,我们私奔吧。”
“私奔?”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