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曾遗忘了的青春悸动,在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时,过去的记忆如同死灰复燃了一般,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2014年秋季开学第一周,中规中矩背着书包的邬莜珩站在楼底,一脸茫然的看着二楼冲她喊的女孩,近视少女没戴眼镜的世界里一片模糊,所有的事物在她眼中就像是开了美颜一样。俗话说一个人看不清的话,听力就会更加的灵敏。
听着女孩满心欢喜的声音,邬莜珩道:“我在五班。”
仅仅四个字让站在二楼的陈知音从期待中的开心瞬间转为了失望,等到邬莜珩上了二楼后,陈知音已经离开了。
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教师站在五班前门,邬莜珩那一下有些慌,磨磨蹭蹭走到了前门,尬尴的给老师打了个报告。
最是不喜欢被关注的邬莜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怀着忐忑且不自在的心情走进班里,她的反应就像是见到了猫的老鼠一样,看着一个位置就钻了进去。
分班不止一次了,性情略微寡淡了一些的邬莜珩早就习惯了分别。
这个看起来严肃的老师,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老师,完全贯彻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理念,邬莜珩是个很慢热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主动交朋友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亲近别人的念头。
那个女孩是转学来的,是真的人生地不熟,但是少女的装扮时髦前卫,让邬莜珩躁动起来的心又熄灭了,从打扮上来看,土里土气的邬莜珩和靓丽的梁棠雨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当这么一个靓丽美少女坐在了后桌,邬莜珩还是没忍住目光灼灼的盯着人家看。许是邬莜珩的欲言又止和眼神热烈,让看起来冰山美人的梁棠雨不耐烦的开了口。
“梁棠雨,第一天转学而来,以后一起行动吧?”
邬莜珩一个没戴眼镜的人,是不会知道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有掀的,也不知道是激动个啥,险些语无伦次,道:“邬莜珩,好啊!”
邬莜珩慌里慌张的傻样,让梁棠雨来了兴致,道:“我又不吃人,你慌什么?就五个字还说的吞吞吐吐的。”
邬莜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笑了笑,转身坐正后有些落寞。
路云迢稍微靠近了邬莜珩一点,语气带着笑意,双眼盯着黑板上的英语板书,道:“邬莜珩,你英语怎么样?我不太会。”
同桌是个男生,前桌也是个男生,靠着墙坐的邬莜珩早就害羞到不行了。听到路云迢的话后,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本着谦虚的优良传统,小声道:“我也不会。”
邬莜珩这三个字对于一个第一次叫的人,都是拗口更有甚者根本叫不对,路云迢是邬莜珩十三年来第一个叫对她名字还叫的十分好听的人。
本来以为梁棠雨没有认识的人,却不曾想她和柳无恙认识、老乡见老乡,难道不该是两眼泪汪汪吗?偏生柳无恙这个人嘴巴爱犯贱,而梁棠雨也不是个会选择息事宁人的主。两个人的嘴仗是枯燥日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路云迢好奇道:“同桌你和柳无恙是不是认识啊?”
邬莜珩有些懵,不知道路云迢想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路云迢仿佛已经习惯了邬莜珩的点头不说话,接着又说:“他叫无恙,你叫无忧,难道不是认识吗?”
无忧?邬莜珩喃喃念了一遍,摇着头说:“只是小学同学,他很聪明学习也很好。”
路云迢眼睛亮了亮又说:“你的记性也很好啊,我们小学时也见过的。”
少年的期待和明媚的笑脸映在邬莜珩眼底,脸色微红避开了路云迢的目光,道:“我们肯定没见过……”
路云迢虽然胖胖的,但是他长得高、面容又俊朗,性格又这么温柔,这样的人如果见过一定有印象。
邬莜珩撇过头去看路云迢的时候,发现他趴在桌子上,脸完全埋在了臂弯里,邬莜珩举起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又收了回来,欲言又止的话也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邬莜珩的前桌是个瘦瘦高高、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好看是好看,但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味道。如果不是他的同桌没有在开学的时候到,他也不会沦落到课上的讨论时间是和邬莜珩、路云迢一起的。
路云迢扶额那股生无可恋的感觉就算隔着十米也能感受到,他说过自己英语不太会,却没想到真有人是完全不会的。总是淡淡对什么都提不起特别兴趣的邬莜珩,也在看到布满红叉的卷子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王一灏淡淡道:“很正常吧。”
路云迢道:“兄弟,你这不是一点偏科啊!”
后桌的后桌的同桌也就是柳无恙,看到邬莜珩和路云迢打闹在一起,忍不住隔着那么老远喊:“你俩笑啥呢,一脸痴汉样。”
自打路云迢开始叫了“无忧”之后,大家都开始跟着叫,而柳无恙和邬莜珩的反应,没有一个人去误会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只是邬莜珩到底是和柳无恙认识的久了,怼回去他的嘴贱,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道:“痴汉说啥呢?”
从来都不曾回怼他的邬莜珩,虽然是一句不怎么有分量的回怼,却让柳无恙愣了好一会,低吼道:“路云迢!我们无忧是多么温柔安静的一个人,你看你把我们小绵羊莜珩带成什么样了。”
路云迢的笑容落到柳无恙的眼里只有扎眼,但是不等路云迢和邬莜珩开口,死对头梁棠雨就着这顿话,就和柳无恙干上了。
鲜少和邬莜珩唠嗑的王一灏,淡淡道:“无忧啊,路云迢是有前女友的。”
要不是邬莜珩在王一灏的身上看不出八卦的痕迹,她真怀疑这家伙是个八卦王。
“你和他前女友有一腿吗?”
王一灏静静的盯着一脸无辜的邬莜珩,他也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在呛他,轻咳一声道:“我是说这家伙的情史挺丰富,你个小白花不要被他几句话就撩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种话还能说的这么认真,邬莜珩很佩服,道:“朋友而已,也只是因为同桌的关系看起来很要好罢了。”
王一灏一脸“但愿如此”的模样盯着邬莜珩看,就好像认定了憨憨的模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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