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深冷笑:“祁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你私人与凌家的仇怨,哪怕把祁明玉嫁给一个走卒摊贩,也不愿意嫁给我?”
祁正豪脸色微变,他说这话,就是知道了凌家和祁家的纠葛。
祁正豪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夹杂着几分痛苦。
他看着霍妄深,欲言又止,好几次轻颤的嘴唇微微蠕动试着想发声,可最后却都没能说出话来。
半晌,祁正豪苦笑垂眸,摇了摇头:“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正豪有些浑浊的瞳孔震颤,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眼神闪烁,艰涩出声:“不让你和明玉在一起,不是因为凌家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极有可能是我的儿子!是明玉的亲堂哥!”
霍妄深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祁先生,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也并不是信口胡诌。”
祁正豪挺直了后脊,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老六说见到你的时候觉着眼熟,后来才发现是觉着你长得像我。”
“可事实上,你长得更像你母亲。”
霍妄深瞥了眼他递来的照片,是一张襁褓中的婴儿照。
霍妄深只觉得可笑,“就这么一张连模样都看不出的照片,你竟说我像?”
祁正豪没有说话,或许对霍妄深而言的确是看不出什么来,可对于做父母的人来说,自己的孩子,像与不像他最是清楚。
祁正豪又递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照片上的女人五官与他有七分相似。
“这是你母亲,你的亲生母亲!”
“你对着这张脸,你还敢说自己和她不像吗?”
霍妄深放在双膝上的手攥紧成拳头,心底早已掀起惊涛巨浪,可面上却仍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那双褐瞳深如寒潭,平静地与祁正豪对视。
“我国有十四亿人口,总会有那么些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光凭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
“更不可能因为有几分相似赔,就说我是你儿子,这简直荒唐又可笑!”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我去做个亲子鉴定!”
祁正豪有些激动,霍妄深猛地一下站起身:“不可能!”
霍妄深眉目疏冷,背过身后深吸了口气:“祁先生,无稽之谈以后莫要再提,既然祁家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就此作罢!”
说罢,霍妄深转身离去。
祁正豪张了张嘴,手伸在空中,欲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刚好迈开步子。
二人恰好错过。
祁正豪垂眸,沉沉叹息。
……
泾北。
六点刚过,天就黑了。
黑幕之上,弦月高挂,为大地镀上一层银光。
云笙从隔壁水果铺子买了些冻梨,还有各类水果,打算今晚就吃点水果对付一顿。
最近生意有些好,忙得不可开交,她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把吃饭这点时间也利用上。
拎着一袋子水果往回走,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云笙脚步忽然顿住。
她家楼下站着一抹身影,男人指尖捻着香烟,忽明忽暗的光在夜色里闪烁。
云笙有些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
男人熄灭了烟,一手抄在兜里,“云笙。”
他清冽的嗓音响起,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云笙瞪圆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
男人唇畔微翘,视线落到她手里的水果袋子上,“晚上就吃这个?”
“啊,随便对付一口。”
云笙点头,有些局促。
她眼神闪烁,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可却不知从何问起。
“泾北这边挺冷的。”霍妄深说着还耸了耸肩,云笙这才发现他穿得很淡薄。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的天了,京都那边开了春,气候回暖。
他只穿了三件套的西装,鼻子冻得通红,脸色也有些发白。
云笙连忙道:“上去坐坐吧,家里暖和。”
霍妄深颔首,双手抄在兜里,跟着她上了楼。
家里开了暖气,几十平米的房子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向来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屋子里随处透着温馨。
霍妄深打量四周,云笙接了杯热水给他,“你怎么会来泾北?”
“有些事处理,顺道过来看看你。”
云笙侧眸,脸上写满了不信。
他分明是临时起意,若是有备而来,张远怎么会不给他准备当季的衣服,让他一个人站在寒风中等她这么久。
还有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云笙坐在他对面,“出什么事了?”
霍妄深笑了下,身子往后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被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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