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半掩着,隐约听见里面的人在打电话。
云笙没急着进去,等到里面挂了电话,她才敲门。
“进。”
云笙推门而入,“吃饭了。”
霍妄深猛地一下抬头,脸色骤然沉下,低咒了声。
云笙装作没看到他的脸色,自顾自地将东西放在桌面上。
霍妄深冷着脸,“你怎么没走?”
“张远现在是越来越回去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云笙睨了他一眼,将自己熬好的粥拿出来,“你别骂他了,是我逼他的。”
“我跟他说,他要是打晕了我送我回去,我就再买票回来。”
霍妄深沉着脸,“云笙,别再幼稚了。”
“你也别再幼稚了,吃饭吧。”
她将粥往他面前一推,霍妄深却纹丝不动。
只拿着一双眼看她,随后端起粥倒进了垃圾桶里。
‘咚!’
食盒落入垃圾桶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仿若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她的心口上,将她的心口敲碎、震麻。
从四肢百骸溢出的酸涩蔓延到鼻尖,她垂着头,眼眶红红的,放在两侧的手攥紧成了拳头。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憋着劲儿,咬着下唇不肯出声。
霍妄深背过身子,不去看她。
他要让她知难而退。
云笙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仰起头又冲着霍妄深笑。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我准备了两份!”
她笑得牵强,落到他眼里,无尽心酸。
云笙又拿出一份粥,推到他面前,“不准再倒了。”
霍妄深怎么都下不去这手了。
他身子往后仰,缓缓闭上眼,“云笙,你到底要怎样才走?”
“我不会走的。”
“你留下来做什么?留下来看我和别人结婚生子,还是打算给我当情人?”
霍妄深冷眸相对,“我说了,这里指望不上你!”
“要对付凌至南,我需要足够的资金和权利,你能给我什么?你除了能给我添麻烦,还能给我什么?”
云笙咬着下唇,“你先喝粥,好不好?”
“谁要喝你这破东西!”霍妄深嘴里这么说着,可却没再将粥推开。
“好。”云笙鼻腔有些重,“不喝就不喝吧。”
“那我们聊聊。”
云笙坐下来,“你想要我回去,也不需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京都也不全是你霍妄深的,我来去的自由总有。”
“你说你要找人结婚生子,那我等你找到了,我就走,行吗?”
“在你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帮你之前,我先留下来,你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是吗?”
云笙越说,霍妄深的脸色就越难看。
藏在桌子下的手,早就捏成了拳头,一双手泛起青白,手臂上更是青筋凸起。
她一次次委曲求全,一次次低声下气,一次次讨好他,试图说服他。
霍妄深不是不明白。
但他不敢接受。
他如果用财富交换一场婚姻,交换一场与凌至南的擂台,那只是一场交易,旁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云笙不同,他亏欠得太多,舍不得再让她冒险,再让她为自己付出。
霍妄深已经不知说什么。
他情绪平静,碎冰般的褐瞳里淬满霜雪。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权利限制你的自由。”
“你要想留在京都就留着吧,别出现再我面前就行。”
云笙听到前半段时,内心刚跃起几分喜悦,就听到他紧随而来的话。
笑意还没展露半分出来,就被打压了回去。
云笙垂眸,“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来。”
她将小菜放到粥旁边,“不管怎么说,身体是你自己的,好好吃饭。”
霍妄深没吭声,云笙也不再多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他连多给她看一眼的机会都吝啬于给她。
眼睫垂下轻颤,云笙苦笑了下。
“云小姐。”
出了集团,张远还在楼下候着,急急迎了上来。
“我被赶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都说了是我逼迫你的,他不会为难你的。”
张远笑了下:“我知道,我送您回去。”
云笙前脚一走,霍妄深就给张远来了电话,让他务必把人安全送回去。
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云笙挫败地点点头,正准备上车,就听见身后传来盛衡的声音:“云笙!”
“瞧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肯定没捞到好果子吃!”
“我不知道你在幸灾乐祸什么,我挨骂了,你以为你逃得掉?”
云笙翻了个白眼,就见不得盛衡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也不想想,是谁把她找回来的!
盛衡脸也跟着一垮,“不是,他真这么油盐不进,非要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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