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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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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尚未习惯

 

这是方素近年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夜。

分明是身世飘零、慌乱迷茫之时,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生出无比强烈的归宿之感,仿佛过去十来年间身在家中都似外人,如今莫名来到陌生之地,反倒心有所依,不必忧虑其他。

唐桥渊睡前未做任何令他介怀之事,只在为他揉按脚踝之后,洗去手上残留药酒,把他拥在怀里轻吻眉眼唇鼻,温存动作,不含情欲。

方素未觉抵触,觉那温暖双唇足以恰到好处地将他安抚,闭着眼放松下来,思绪渐远。

等到再度醒来,自己竟主动偎在唐桥渊怀中,脸颊贴着他的颈窝,睡得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

唐桥渊早便转醒,不忍吵他,一动不动地将他揽着,是故方素的一举一动根本掩藏不住,此时才知羞耻,躲也躲不及。

“睡好了?”唐桥渊将手臂松开寸许,低头吻他滚烫脸颊。

“嗯。”方素点头。

唐桥渊这便坐起身来,动了动微麻的胳膊,俯身扶他,嘴里说道:“本想带你出府走走,可你脚伤未愈,不便于行。”

方素抬眼,想说自己只是轻微扭伤,倒不至那般夸张,何须如此小心对待。想了想却又觉得说与不说无甚差别,毕竟寄人篱下,全凭此人安排就好。

唐桥渊未察觉他所想,随口接上方才的话来:“往后再去,近来就留在府中休养,我教你写字,若是腻了,还可念书给你听。”

方素双眸盈亮,傻傻地重复他的话:“念书给我听?”

“不喜欢?”唐桥渊弯唇笑问。

方素连忙点头:“喜欢。”急切模样,惹得唐桥渊垂首闷笑。

于是早膳过后,唐桥渊便抱他来到院中,亭下石桌上,不时便被人从书阁搬来高高几摞书册,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供以挑选。

方素在旁坐着,识字不算太多,看不懂那些书册所述,只安静待他挑好。

唐桥渊选了一阵子,忽而瞧见一本夹杂其里的画册,所配文字较少,倒是图像颇为生动,笑着侧首问道:“素素怕不怕精怪?”

方素没懂,待到唐桥渊把书随意翻过一页递到眼前,才知他所指是那些民间的志怪传说。那图上画着一个龇牙咧嘴的怪物,八只手脚,三个脑袋,可怖却又滑稽。光天化日之下,瞧着这图实不令人害怕,方素浅笑摇头,抬眼看向唐桥渊时,面上隐有几分期待。

唐桥渊心下觉得挑对了,执着那书坐到他身旁去,把书翻到第一页,从头给他讲起。

这书里其实无甚故事,每一页都画着一只鬼怪,配以文字道明其形貌与厉害之处,余下所有便都由人想象。

唐桥渊只管胡编乱造,绞尽脑汁哄人开心,方素听得入神之时偶尔还会开口简单询上两句,他皆仔细解答,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当真亲眼见过那般。

讲着讲着,薄薄一本便翻到了尾页。

方素意犹未尽,罢了竟问道:“嗯……你知道大头鬼长什么模样吗?”

“大头鬼?”唐桥渊听都不曾听过,脑里却立时滥造起来,嘴里问着,“素素在哪里听过?”

方素回忆道:“小时候听娘讲的,每每天暗下来,我娘便不许我出门去,说是外面会有专吃小孩儿的大头鬼。”

唐桥渊了然,难怪他不曾听过,原来是他那位未曾谋面的丈母娘诌来哄骗方素的,当即笑了笑,瞎扯道:“嗯,那我晓得。这鬼生得就跟一根糖葫芦似的,棍上只一粒山楂果子,顶在最上头转转悠悠。”

方素随他话里描绘想象着,没忍住弯了弯眼角。

唐桥枫见他喜欢,愈发编得起了劲儿。

“那脑袋太沉了,走起路来便容易晃荡,像这样转啊转。”唐桥渊说着,动着脖子学起来。方素一双明眸认真地看着他,视线随之游走,不提防在他转近时被亲了一口嘴角。

方素呆呆的,脑里竟还想了一下,这究竟是他在编故事,还是真有这样的大头鬼……疑惑尚未思透,唐桥渊执书之手已绕到他后背去,垂首靠近,不似方才捉弄似的轻轻一点,满是温柔地含住他的唇。

方素合上双眼不再思考,任他趋舌闯入,片刻后抬手捏住他的袖摆,竟浅浅地给予回应。尽管生涩又紧张,唐桥渊依旧感到欣喜若狂,原有意收敛的侵略之息渐露半分。

许久之后,唐桥渊寻回冷静,总算结束这绵长一吻,手中书册已被攥得发皱,扭曲不成形。

方素胸膛起伏不定,垂眼避开他的目光,片刻后却被托着下颌抬起头来,见他眸如烈火般炽热,凝望着自己,嗓音低沉且不容反驳道:“你已与我成亲,拜过天地,饮过合卺,是我当真娶过门的人。”

方素不知他所言何意,安静等着下文。

唐桥渊却问:“你当如何唤我?”

方素一愣,难以启齿地抿紧双唇。

原来唐桥渊是留意到了。

方才他出声询问时,口中起了一瞬迟疑。

方素迟疑着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人,即便已知晓他的名姓,也都无法大大方方地念出口来,心底总觉得自己与他是不一样的人,不得亲近唤他,便只好囫囵而过。

唐桥渊有所留意,心疼之余,自不愿如此放任。

“你叫我‘桥渊’,你若不叫,我便全当听不见了,”唐桥渊明知自己不忍,却偏要假意骗他,紧接着又将声放得轻而暧昧,笑道,“你若开口叫‘相公’,我更乐于答应。”

方素面色转红,再听他道下去几乎就要无法自处,可这人等不到回应偏又不肯松手,只好轻而短促地喊了一声:“桥渊……”

唐桥渊满意弯唇,收手之前,在他面上轻吻一下。

方素眼底蒙出细细水雾,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唐桥渊瞧得心软,不再过多逼迫,揽他在臂间说道:“你只是尚未习惯,等你有朝一日清楚知道与我之间的关系,便会毫无顾虑地依赖于我了。”

方素不置可否,眼下还难想象话里情境,只隐隐觉得自己并非不愿依赖于他,之所以踌躇不前,不过是畏惧未消,不能清晰看透前路。

倘若世上真有神仙,能亲口告诉他,往后一生都有这一人爱他,他一定再不怀抱疑虑,连性命都愿付与此人。

方素试探着抬手,缓缓回抱住唐桥渊。

春末微热,夏意悄然而至。

身在唐府已有半月多,方素尚未出府走过,倒不可说是难得时机,而是他无所要求,唐桥渊又始终惦记着他的脚伤,连主院都少有教他离开,更不提其他地方。

数日以来唐桥渊一直陪伴身侧,多数时候可说是寸步不离,教他认字写字,陪他念书聊天。方素走神发呆时思索过唐桥渊的身份,不知他到底做何营生可以天天留在府里,更不知身边上上下下缘何都叫他一声“庄主”。

想了许多回,却没当真开口问过一次。方素与之相处以来,行为举止日渐放松,所表所现不再局促不安,然而如此已属难得,难以更进一步,不愿询问对方私事。

唐桥渊怜他,虽看出他仍不够自在随性,但对他细微间的改变已足够欣慰,便亦不打破现状,只等着万事一步步慢慢变好。

而方素脚踝处的扭伤,渐渐地,终在这大半月里养好了。

不知是那药酒养人,还是当日的确伤得不重,总之唐桥渊彻底相信他无碍之时,方素已能脚步轻快地独自行走,甚至能小跑上几步,姿态瞧不出有何异样。

是日入夜,方素独自立在书桌后练习写字,窗外刮起了一阵清风,送入房内吹得宣纸飞扬。

方素急忙拿镇纸将其压住,转身便向窗边跑去,小心翼翼地把窗栏阖拢。

唐桥渊坐在桌前饮茶,看他无意跑了个来回,眼底露出笑容,站起来行到他身旁去,问:“在写什么?”话落垂眼,瞧见方素是在抄着一册话本,其中有不少认不得的生僻字,也都像模像样地摹写了下来。

“越发端正了。”唐桥渊弯唇拥住他,低声笑了片刻,随即话锋一转,又问,“脚不疼了?”

方素如同此时才恍然有所悟,低头往左脚看了看,点头回道:“不疼了,好像是好了。”

唐桥渊爱极了他犯迷糊的模样,侧首吻着他的耳廓,直把那地方吻得又红又烫才开口哄道:“那明日我带你去府外游玩可好?”

方素颔首,眸底露出愉快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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