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顾耀扬迈下两个台阶,听到动静又立刻跑了回来,一把将林聿言拽起来,确定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林聿言疼得双唇颤抖,还没忘了洗澡的事,眼巴巴地看着浴缸,想要跳进去。
顾耀扬只好把他横抱起来,先放进浴缸里,又叮嘱他不要乱动,才快步下楼拿了东西,又迅速回来,怕他倒在水里睡着了。
还好这次林聿言听话,始终乖巧的低着头,不吵不闹。
“腿疼吗?”顾耀扬拽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浴缸前,看到他的膝盖肿了一块,帮着揉了揉,又把林聿言的洗漱袋拿过来,往他身上倒了沐浴露。
林聿言说不疼,依旧低着头,隐隐带着哭腔,像是忍受着什么。
顾耀扬嘴上嫌弃他是个娇气包,手上的力度却明显轻了很多。但林聿言抽泣得更厉害了,似乎跟膝盖上的疼痛没多大关系,顾耀扬疑惑地问:“哭什么?”
林聿言抬眼,呜咽地说:“它……它怎么这么小啊……”
顾耀扬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爆笑出声。
林聿言心里难过,但不知为什么,听着他开怀大笑,又有点开心。
情绪复杂,大脑迟缓,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此时也不管是敌是友了,搂住顾耀扬的脖子寻找安慰,趴在他肩膀上说:“我都穿不了你的内裤,我,我穿着总掉……”
其实这件事也没给他造成多大影响,就是喝醉了,想到什么说什么,抱着顾耀扬怎么都不松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他想睡床,不想睡沙发,沙发又窄又小都不敢翻身。也不想睡地板,地板好硬啊,睡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更不想看恐怖电影,蹭着他肩膀撒娇似的说,想要看一起爱情故事。
顾耀扬一边应着,一边把他洗干净,把他从水里抱出来,随手拽了一条浴巾。
林聿言哭够了,又想一件事,问道:“你为什么总逗我啊?”
顾耀扬抱着他去了次卧,帮他擦了擦头发,“都说了没有理由。”
林聿言说:“肯定有。”想了想问:“你是讨厌我吗?”
顾耀扬让他躺下,又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敲着他的鼻头说:“是喜欢你。”
林聿言说:“我才不信呢。”
“嗯。”顾耀扬随口应着,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又听着林聿言说了会儿胡话,等他安稳地睡过去,才把没剩几格电的手机拿起来,上面有几个未接,都是玲姐打来的。
玲姐过来玩了几天,觉得没意思,又溜达到机场准备回国,顺便跟顾耀扬说一声:“我让邵征也留下了,让他在这当个陪练,有什么事你们互相照应。”
顾耀扬心情不错,少见地回应了几句。
玲姐说:“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多注意点。”停了几秒,又八卦道:“我挺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来正规俱乐部的。”
不管是做选手还是当教练,最起码是走上了一条像样的路,她心里其实有个答案,但还是恶趣味地想听顾耀扬亲口说说。
“为了耳钉。”
“嗯?”
顾耀扬站在次卧门口,久久没动,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小酒鬼说:“毕竟这么漂亮的东西,不应该插在烂泥里。”
得给它换个地方,才配得上他用心。
第二天,林聿言准时醒了。
睁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房间里一片陌生,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抬手拉开窗帘,隐约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但记忆比较模糊,零零散散的不太连贯,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踩着拖鞋走出房门。
又在二楼转了几圈,对昨晚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印象,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换的睡衣。
只记得昨天喝了点酒,嗓子不太舒服,心想,难道是喝多了?
顾耀扬已经走了,对面的卧室开着门,林聿言趴门口往里瞅了瞅,又去浴室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
他来得过于仓促,也没做单人的旅游计划,虽然重点不是来玩,但顾耀扬不在家的时候,还是想去附近逛逛。
刚一下楼,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袋吐司,还有一个小型的面包机。
昨天还没有,估计是顾耀扬今天早上拿出来的,让林聿言自己解决早饭问题。
这个简单,林小少爷动手能力再差,对着说明书烤几片面包还是手到擒来,虽然第一片烤糊了,但勉强能吃。昨天去超市还买了点牛奶,打开一盒放在热水里温了温,他以前不喜欢喝牛奶,自从文昌街回来,每天都会喝一杯,毕竟还在长身体。
林聿言吃完,接到了顾耀扬的电话,问他:“酒醒了?”
果然.......
林聿言有点尴尬:“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顾耀扬说:“没有。”
“那,那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虽然记不清了,但他知道有些人喝多了会撒酒疯,又哭又闹更有甚者还会裸奔。
“没有。”
“真的吗?”
顾耀扬说:“你酒品不错。”
林聿言瞬间放松下来,想挂电话,顾耀扬又淡淡说道:“就是又哭又闹,还光着屁股到处乱晃。”
……
“轰隆”一声,林聿言头晕目眩,觉得天塌了。
他独自缓了一会儿,又不太相信,毕竟顾耀扬总是骗他,这次说不定也是逗他玩的?
想了想不太放心,临近下午的时候,穿上外套拿着背包,去了俱乐部。
light3每年只接收五十名选手进行特训,除了拳击之外还有柔道、散打、跆拳道等一系列其他格斗项目。
林聿言昨天没机会进来参观,今天站在一楼大厅看了看,竟然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他本以为这种地方多是钢筋水泥的铁艺设计,却没想到墙壁上挂着许多风格迥异的浪漫油画,画风还有些眼熟,让他想起前不久刚刚见过的曾毅先生,但又不是完全相同,仔细看还有一点差别。
还想再仔细看看,前台漂亮的黑人小姐就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对他说:“G在三楼,电梯在左手边,你直接上就可以了。”
林聿言跟她道谢,又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油画,上了电梯。
三楼面积很大,有四五个小型擂台,周围挂着一些沙袋和柔软的橡胶垫,应该是防止选手摔伤。
顾耀扬正在给选手上课,依旧是那件贴身的跨栏背心,工装裤加黑色半靴。
林聿言没上前打扰,脱了外套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细数下来,他已经见过顾耀扬很多面了,但这么严肃正经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
他看起来真的很凶,虽然面无表情,但一个眼神就能让选手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林聿言也经历过一次,但还是觉得比这种温和很多。
他想了想,学着顾耀扬的表情瞥了眼墙上的镜子,还没把别人震慑到呢,先把自己给逗笑了。
训练场正在进行一对一背摔,突然,一个高壮的选手走到顾耀扬面前,向他发起挑衅。
那名选择手将近两米,身宽是顾耀扬的两倍,二话不说,直接冲他挥起拳头。
林聿言立刻从休息区站起来,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幸好顾耀扬闪躲及时,膝踢及颚,猛一下把壮汉踹了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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