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可怕了，毕竟再怎么说，这可是方亭松的亲生孩子啊，究竟为什么方亭松要这么做？

    一个念头想起，方知许就再也压不住。

    想到这里，方知许就立刻来到书房，想要找到父亲，问明白这件事情，到了才看见父亲竟然还在一个人喝闷酒。

    方知许直接问道：“父亲，孩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所以说方知许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方亭松做的，可是现在看来，整个府里除了方知许以外，就只有方亭松有这本事，能够不动声色地把孩子给做掉了。

    见方知许来质问，方亭松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又干了一杯酒。

    这样的举动，在方知许心里无疑是承认了。

    方知许接着问：“父亲，究竟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吗？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出生了。”

    方知许承认自己是在为顾颜芳的孩子鸣不平。

    那还只是一个孩子，还没到这个世界来看一眼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是我做的。”方亭松有些颓废，不过还是承认了。

    方知许想起在书房里面的那些画像，不难猜到方亭松肯定是因为自己母亲，所以才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出生的。

    一想到这里，方知许心中有些愧疚，声音也放低了：“如果你对我母亲一直念念不忘的话，那为什么非得要娶这个顾颜芳？”

    虽说一户人家不能没有正室，可是这朝廷当中深情的人也不乏少数，有的是不愿意另娶的，如果方亭松真的对自己母亲情有途中的话，那怎么可能放任顾颜芳嫁进来？

    方亭松喝了一些酒，不过却并没有醉，站起来，叹了口气。

    “既然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方亭松选择坦白，“当年你母亲生下你没多久就去世了，我看你年纪还小，不能没有母亲，于是这才娶了一个续弦，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母亲没有感情！”

    方亭松的感情，方知许当然知道。

    方亭松看着外面，自顾自地说道：“我虽然娶了她，让她来照顾你，可是从没想过要让她替代你母亲的位置，说实话，我也没法儿做到。”

    一个人心里认定谁了，那就是谁了，无论是谁，肯定都是无法替代的。

    即便是新娶的这个人美貌也好，贤良也好，终无法替代在他心里的那个位置，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方亭松早就对顾颜芳感到厌烦了，只不过是一直以来的愧疚和责任让他对顾颜芳百般忍耐。

    “既然我心里还有你母亲，那又哪能让别人生下我的孩子？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顾颜芳，对不起这个孩子。”方亭松说到后来，已经十分无奈。

    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没办法做主决定的，只能看着事情越来越糟下去。

    方知许心头倒是十分感慨，责怪的话说不出来，毕竟她曾经也动过这个孩子的主意，现在这些事情有方亭松去做，方知许只觉得心酸。

    早知道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的话，还不如她就做了这个坏人，也免得方亭松现在如此难过。

    “算了，爹，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提起。”方知许道。

    提起来也是徒增烦恼，所以说他们对这个孩子心有愧疚，不过现在想起来，或许这个孩子在出生之前离去，是对他最好的一个选择。

    过几天，方知许突然收到了哥哥的书信，十分高兴。

    “莺儿，我哥给我来信了！过两天他好像就要回来了。”方知许十分高兴。

    自从哥哥去了边关之后，方知许就和哥哥很长时间不见面了，连联系都断了，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哥哥给她的第一封信。

    上面写着哥哥过两天可能就要回来了，所以说回来待不了多长时间还要走，不过那也能见个面，这就能确认双方过得到底好不好了。

    “真的吗？小姐，那真是太好了，过两天府里又有喜事儿了，这两日您还得准备准备也免得到时候操办不起来。”莺儿喜道。

    他们家的少爷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了，现在突然回来，对府里自然是喜事一件。

    “是啊，我确实得准备准备等哥哥回来，让他看看我们家。”方知许道。

    前世，整个家里除了方亭松之外，哥哥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所以方知许对哥哥也甚是依赖。

    顾颜芳没了孩子之后，整天失魂落魄的，虽然说一直在用药材调理着，不过身体却还是没法恢复成之前那个样子。

    顾颜芳对方亭松道：“我这个孩子没了，你也不帮我继续调查，就好像这不是你的孩子一样。”

    没了孩子之后，顾颜芳的精神明显没有之前好了，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屋子里面也不出去，只是心里对方知许的憎恨越来越大。

    顾颜芳把这些事情全算在了方知许头上，认为就是方知许把她的孩子害了。

    方亭松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查的？就是你自己身体不好，孩子才没了，放心吧，孩子迟早会在有的，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方亭松对顾颜芳没了孩子的事情感到愧疚，所以也比之前要常去顾颜芳的院里。

    顾颜芳气得嘴唇发白：“你说得好听，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就这么没了，分明就是你女儿害的，你包庇你女儿，所以才不调查。”

    张了张嘴，方亭松没说话，只是坐在桌子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

    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希望时间把这件事情磨平，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错了，可是却没有任何能后悔的余地。

    “既然现在孩子没了，掌家权就交还给我吧，如果掌家权落在你女儿手上，我们母女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顾颜芳嘲讽开口。

    既然孩子没了，她就要利用这个孩子得到掌家权，有了权力之后，他在府里才能如鱼得水，要不然的话，不管再怎么斗，也只是一个空壳子。

    方亭松皱了皱眉：“现在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如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