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东西?”骆青遥与裴云朔都看愣了,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
辛鹤的眸光却骤然一紧:“等等,这,这不是……白长老吗?”
“什么长老?”骆青遥扭过头。
辛鹤呼吸急促,忙道:“不,不是,就是我们家乡那里,一个比较有身份有名望的老者,我们,我们都叫他白翁。”
骆青遥听了更加奇怪:“不对啊,你们那什么白翁,为什么会在这章怀太子的记载上,还有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小月哥哥,你猜测他也跟童鹿国,甚至跟皇室有关,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怎么你家乡一个个的,都跟这童鹿国和《茶经》能扯上关系,你家乡到底在哪里?”
辛鹤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整个人也懵掉了:“我,我不知道啊,我比你还意外,这上面为什么会有白翁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忽然心念一动,继续拿起手边的毛笔,蘸了草汁往那下面涂抹去,果然,下面又慢慢显现出一行字。
不,确切地说,是一行接着一行,草香缭绕间,那空白的的下半张书页,霎时浮现出许多行记载——
吕启德,荆州太白顶,六银庙。
杜凤年,豫州千石峰,东鸣寺。
蓝西亭,武都汀州镇,金沙寺。
……
“怎么,怎么都是寺庙啊?这些是什么东西?”骆青遥一头雾水,旁边的裴云朔也看得眉心紧蹙,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他们的注意力全被那些寺庙吸引去了,辛鹤却是越看越心惊,眼睛牢牢盯着那几个人名,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这些名姓,可以说,个个都是她的“老熟人”——
那吕启德也是琅岐岛上,十长老会中的一员,与白翁十分交好,而杜家、蓝家更不用说了,不仅是岛上的“大姓”,家中的小辈还在她爹身旁做护法,算是他爹的左右心腹了,这《茶经》上面记载的两个名字,显然也是那杜、蓝两家的先辈。
辛鹤心中私有惊涛骇浪掀起,握着毛笔的一只手都有些发颤了,然而,更令她震惊的一幕,却在那书页最底部的一行字中,渐渐显现出来了——
辛玄笛,云梦泽璃仙镇,长生庙。
屋外夜风飒飒,像有一只森冷的手,陡然抓住了辛鹤的心房,她瞳孔骤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张脸瞬间煞白如纸,震惊得无法言语。
“小鸟,小鸟你怎么了?”骆青遥急声道。
辛鹤缓缓抬起头,魂儿都没了似的,苍白着脸,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道:“辛玄笛,是,是我爷爷的名字……”
……
风掠长空,阳光笼罩着洛水园,花海摇曳,美不胜收。
鲁行章来找付远之时,他正要推开门,给苏萤送些滋养的补品,却被身后的鲁行章一声叫住:“付大人,有那几个孩子的消息了!”
门里的苏萤闻声睁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外头鲁行章的大嗓门隐隐约约传来,她心念一动,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披了衣裳站在门边,倾耳细细听着外头的对话——
“你看,这是刚收到的信,落款是骆青遥,镖局也同样收到裴云朔写的一封信,这几个孩子不知搞什么鬼,说要去闯荡江湖,暂时不回宫学了,他们一切安好,让我们不要担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几个孩子到底在干什么?简直是胡闹啊!”
没头没尾的一封信,也没有解释这段时日“失踪”的缘由,只是说他们几人现在聚在一起,安然无恙,准备相伴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历练完自会回到宫学,不用担心。
付远之忙接过那信笺,一看之下也是惊愕无比:“这,这的确是青遥的字迹与语气,旁人仿不出的,他怎么,怎么忽然想要去闯荡江湖呢?这段时日,这段时日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就是不知道啊,才让人着急!”鲁行章又气又急:“这信上也没说要去哪里,这几个孩子简直是胡闹,不知天高地厚,平素那些民间的侠义话本看多了吧,学什么侠客去闯荡江湖,真是太荒谬了!”
外头一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门内的苏萤耳中,她心中也是暗暗一惊,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跟那本《妙姝茶经》有关?”
瞳孔一紧,苏萤下意识握住了手心,发觉事态隐隐不妙,开始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不行,人与《茶经》都不能遗落在外,她必须赶快通知琅岐岛才行!
心中正这般打算着,门外的付远之似乎已经与鲁行章谈论完,准备推门进来了,苏萤身子一颤,连忙回到床上躺好,才闭上双眸,那道清俊身影已经踏入屋中,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小苏姑娘,你知道吗?有青遥他们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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