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轻轻的压在了容嫣的后脑勺上,她崩溃的吻上了他,急切又不得章法的,一边哭一边吻。
黑色的长发落在墨华的脸颊边,他伸手,五指穿入容嫣的发里,将她的长发拢入脑后,黑眸看着容嫣疯狂,眼中某些情绪翻滚着,侧头开始回吻她。
窗外狂风大作,颀长伟岸的男人身上,伏着绝色的女子,两人吻得忘我,墨华的手指朝外一张,无形的结界打开来,谨防任何人窥探了他与她去。
风刮得越来越大了,窗外开始下雨,容嫣躺在床上,浑身酸痛的睁开眼,清冷的眼中有着一丝茫然。
她这是在哪儿啊?
入目是白色的幔帐,雕花的六柱架子床,厚软的锦被,圆形的围栏上挂着一串铜铃,铃下追着七彩的穗子。
她动了动,只觉得腰上横着一条手臂,便是偏头看去,此时她正躺在墨华的怀里。
墨华?
容嫣瞬间清醒,一把推开正缓缓睁开眼眸的墨华,她掀开锦被,赤脚下了床去,跪在了白色幔帐外。
她的动作太快,幔帐的轻纱还在晃着,飘飘的垂落,即将遮住容嫣的倾城绝色。
落下的纱却被墨华的手接住,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轻纱,他已坐在了床沿边,上身披着黑色的长袍,同样赤着双脚,垂目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嫣。
黑眸沉沉,一言不发,已是威压重重。
“师兄杀了我罢。”
容嫣面色雪白,额头磕在地上,露出背后一片雪腻,她的腰身细长,脖后与腰后都只系着一根细长的缎带。
衣裳还未穿好,容嫣便是一心求死,她磕头而起,双手平抬,一柄银色细剑奉上,绝望道:“是我的错,师兄,杀了我罢!”
没有人回答容嫣,墨华披着柔软细黑的长发,坐在床沿边,弯腰凑近了看她,伸出手指来,掐住容嫣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与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对视。
有晶莹的泪,顺着容嫣玉质的脸颊滑落,墨华的黑眸中,清晰的印着她此时此刻的样子。
与被宗门寄予厚望的师兄做出这等事,容嫣除了死,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她与墨华自小便认识,也是同一年被送到天极宗的,一开始两人分在同一人名下做基础修炼,后来修为长进,一个拜入掌门门下,一个拜入第九清心峰,百年里也不过见了那么寥寥几次。
这位师兄天资聪颖,修为精进,为了整个天极宗未来的命运修的是断情绝爱的道,不是她能指染的。
早知事态会发展城这样,她就该随便找个男人委身了,即便随便找个男人,都比对方是墨华要好。
仿佛知道容嫣心中所想,墨华微微眯上了狭长的双眸,用着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眸子,缓缓启唇,问道:“嫣儿,你这是逼师兄做不该做的事,又要逼师兄手刃师妹?”
容嫣脸上有泪,下巴被师兄掐住,无法动弹,只得垂目哽咽道:“那容嫣自行了断。”
“所以与你一同做了这样之事的我,也该陪着你自行了断?”
“不,我……”
容嫣慌张抬眸,又是一串泪水落下,她满是朦胧泪水的眼,对上师兄的黑眸:“我绝无此意。”
“那你这一醒来就要死要活的又是什么意思?”
墨华一身戾气骤然迸发,黑袖一扫,就将容嫣手中捧着的细剑扫飞了出去,直直的戳在了屋外的青青草地里。
他伸手,握住容嫣纤细的藕臂,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直接丢在床上,看她伏在床上,黑发凌乱,遮住雪背,怒道:“你父母养你多年,不指望你光耀门楣侍奉尽孝,师门倾心栽培你,倾尽资源要助你踏入神界,涅盘升华,如今你便是这么回报他们的?动不动就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容嫣神情一震,披着丝滑的长发回头,看着师兄,落泪,崩溃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我……”
她哭着,伸手过来拽他黑衣袖,无助的摇头,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是她不可以指染的师兄,他不杀她,也不让她自尽,那他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他忽然倾身而来,她还未将话说完,他便将她抱进了怀里,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纤细的肩头上,暴戾道:“活着,无论如何,都活着,莫怕,师兄会一直陪你。”
他让她莫怕,宛若当年,她与他都还年幼时,被各自家里人送上云舟,带往天极宗的路上。
面对自己不甚知之的未来,容嫣一路红着眼眶,她不想去天极宗,她想回家和爹娘在一起。
墨华便是这样抱着她,对她说,“不要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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