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趴在身上时的重量,对于蒋颂来说,像用手捧着一只小雀。
心跳的震颤如此明显,连带她稚嫩的腹部的绒羽,全部被他的指尖慢慢感知到。
那个立夏的晚上,蒋颂本来是没有打算和她发生关系的。
这种事就算要发生,按照蒋颂的预设,也应该是在他家,在他经常思念雁稚回的床上。
起因,应该是雁稚回在他傍晚工作的时候,溜进了书房。
“以后我们来这儿,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雁稚回伏在他腿边问他。
“以后?”蒋颂分出注意力,垂首看她。
“这套房子买下有一段时间了,每次过来这边,我都住在这里。你还想来住的话,可以去录一下指纹。”
他摸了摸她的头。
但雁稚回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来到这里,是和您一起,我们一起住在这儿。”
蒋颂侧过头,微微俯身看她,手上仍然拿着钢笔。
他想说点儿什么,比如强调他的年纪——虽然他们在这几天已经有简单的肢体碰触,但他还是想让她谨慎一些。
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如果想要体验男欢女爱,不一定非要和他一起。
但雁稚回却突然把手放在他腿上,仰着脸,乖巧地望着他。
“蒋颂……鬓角好像沾了东西喔?”
蒋颂一怔。
他从前也遇到过类似讨巧暧昧的搭讪方式,但通常不会是鬓角这种比较亲密的位置,而是头发,或者衬衣的前襟。
雁稚回抬起手,轻轻碰了他靠近耳廓的地方,蒋颂察觉得到一点儿异物感。
他笑着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
雁稚回怔了怔,脸迅速变得通红。
女孩子声若蚊蚋:“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用这种话当借口去摸别人。”
蒋颂把她抱到腿上,垂首用额头抵着她的发鬓,浅浅的海盐玫瑰的香气。
“那就帮我拿下来,好吗?”他低声问。
雁稚回环住他的脖颈。
香气变得更加切近身体,温吞地侵入感官。
蒋颂身体微僵:“取沾到鬓角上的小东西,需要这样抱住我的脖子吗?”
雁稚回小声回答:“要的。”
她抬了抬身体,轻轻抚摸男人的耳廓,而后张口亲了一下。
蒋颂喟叹一声,他没有动。
“松开……听话。”他握紧雁稚回的腰。
雁稚回没听。
雁稚回知道自己的呼吸声听在男人耳中,会像雷鸣那样清晰具体。
只是对方还没什么反应,她就已经软倒在蒋颂怀里。
男人握着她的腰的力气很大,胸膛很硬,并不像妈妈的怀抱那样柔软。
雁稚回如此清晰意识到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成熟健壮。
蒋颂没有由着她胡闹,他压下来,重重覆住女孩子的双唇。
他们在这样混乱的情绪里结束,之后不管她再怎么死缠烂打也没能和他再躺到一张床上。
后来的事情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发展,因为已成定局,所以不管从哪个地方拎起来重说,都有那么一种“电视重播”的意味。
雁稚回一直都很听话,娇生惯养地长大,做过的第一件大胆的事情,就是在有课的情况下,一个人飞到蒋颂出差谈事情的城市找他。
在这之后,一件一件,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出格,直到彻底在蒋颂这里栖定。
蒋颂想或许他们就是天生一对,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喜欢附在她耳边夸她是好孩子,乖女孩儿,夸她漂亮,聪明,懂事又黏人。
他们本来就应该结婚。是他出现得太早,或者说,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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