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人了,染黑自己的头发还要讲条件,得利也要她再让三分,资本家做派显露无疑。
雁稚回放在蒋颂发间的手微微使力,往后扯动几分,佯装作恼嗔了男人一眼。
他低低唔了声。
声音一出,两人均是一怔。
一直以来,从蒋颂的视角,雁稚回对他永远不是主动索求,而是期盼赐予。
这正是蒋颂当年在恋爱时对她的印象——
害羞小女孩,偶尔情绪化严重,有一些能让他轻而易举掉进陷阱的小心思。
这是一种青春时所沉浸的社会风习所造就的普遍状态,具有长期影响的效果,即便雁稚回与时俱进,赞同响应新潮的观点,热衷前沿的保持皮肤青春状态的医美技术,她的观念,也依然更多地处在自我划定的安全区内。
她不会,或者说不懂如何玩弄男人。
她太乖了,蒋颂如果不看她认真的眼神,总会幻觉这是一种另类的纯情而不自知的勾引。
蒋颂在心里向雁稚回缴械投降,从第一次,到结婚的快第十七年。
雁平桨曾私下跟母亲抱怨,说父亲爹味太重,什么事都管,且不合他的意就要出言讽刺,让人难堪。
蒋颂知道这件事,他没为此发火,因为他本来就是。
他从来都是如此坦然地承认他的“爹味”重,控制欲强,生活观念从旧保守。
工作公司与生活蒋颂分得很开,他可以接受一切提高利率的创新,但对身边小辈生活的新潮保持怀疑。
上面提到,“为了让你的女孩儿和你有美好的未来,你需要常常让她的轮胎充满空气。”
也就是注意配合她的需求,不要贬低她,而是用鼓励的方式让她得到她希望的安全感。
她在亲生父亲那里已经得到足够的批评和要求,所以蒋颂该做的,是表扬她,赞美她。
蒋颂为这种巧合感到满意。
而现在雁稚回大胆地扯了他的头发,并使他也从中得到刺激。这种事情在过去十几年的婚姻里,蒋颂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发生过。
于是蒋颂的脸上很自然地出现些微惊讶之色。
雁稚回的表情变得惴惴。她抿唇收回手,望着面前男人,又慢慢把手放到刚才的位置,轻轻抚摸那里的头皮。
“痛吗?”她问。
顿了顿,雁稚回道:“可以养猫,狗的话,也……”
“可以”两个字还没说完,蒋颂已经阻止了她说下去。
“要再扯一下吗?”蒋颂问她道。
雁稚回坐起身,垂眸望着自己的枕边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比起痛感,小乖,你喜欢这样吗?”蒋颂耐心地看着她。
雁稚回点点头,迟疑了下,道:“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蒋颂,我从来没有想……”
蒋颂心下知道,要换一种方式,否则她很难有主导他的意愿想法。
现在已经较之以往有所改善了,他不应期后,雁稚回主动了很多,甚至会不顾他自卑的心理,耐心地安抚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她总要从除了他身上以外的地方,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雁平桨是早晨回到家的,他最近都在外面疯玩,晚上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有妈妈撑腰,倒不是特别怕父亲的指责。
因为正值清早,今天又是周末,他回房间时看到父母房间的门开着,顺便路过瞧了一眼。
蒋颂已经收拾妥当,而雁稚回仍穿着居家服。
雁平桨看到父亲正垂头给母亲剪足指甲,那只脚就踩着父亲的西装裤面。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他会怀疑这是事后。
“平桨,回来了?”雁稚回笑着看他,“早饭吃了没有?饿的话要阿姨去给你做点儿。”
雁平桨感觉得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不满气息,没说两句就迅速离开。
他还是离远一点吧,雁平桨想,他父亲向来不喜他凑上去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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