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平桨本就不饿,耳钉被提起,整个人瞬间食欲全无,勉强装作不在意又站了一会儿,便立刻走向酒店电梯,边走边摘耳骨钉。
那东西小,位置又特殊,本就不大好摘,雁平桨心里堵着,手更加不稳,捏了几下都没摘掉,皱着眉走到内场电梯口,看到安知眉正在那儿等他。
“不好意思。”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雁平桨到一旁盥洗间垂首洗手,平淡道:“我想的哪样?”
他起身盯着她,抬手慢慢摘掉自己的耳钉,道:“跟我过来。”
蒋颂给房卡的原意,是看儿子狗急跳墙有些昏头,让他忙完事情上来休息。
说是休息室,其实是酒店顶层的套房,入室环境静谧气氛柔和,毫无方才大厅的喧嚣。
雁平桨把安知眉按在卧室门边,质问她方才旁观的理由。
“我和她不熟,我没有办法……”安知眉想从他身下逃开,这样的姿势没法让她集中注意力。
“说一句‘哦,我和那男的曾经是情侣’,有什么难的?你把我当什么?”
雁平桨脸色很难看。
“你先松开我,我说了我可以解释的,还是你根本不想听我的解释,只信自己瞎猜的结果?”
安知眉肩膀被捏得有些痛,情绪也开始失控。
雁平桨完全不理,低头吻她,模糊威胁道:“我松开?我松开你第一件事就是跑吧,然后呢,当我还像二十岁那样,被你两句话就打发了?”
安知眉深深吸了口气。
她是想好好跟他说话的,但重逢之后所有的遇见都包含误会,那天晚上的纠缠,雁平桨做到最后语气阴阴沉沉,想来又不知道误会了什么。
她一想解释,对方就一副不想低声下气做她的奴隶而要翻身斗地主的样子,看得人火大。
见躲不开,安知眉忍无可忍,大声骂他:“他妈的你这个傻逼!能不能先松开我?”
雁平桨立刻把她翻身按死在墙上,冷冷回应:“你他妈才是傻逼……嘶…”
他的胳膊被她咬住了,尤其用力。本来因为兴奋身体就绷得紧,雁平桨不知道安知眉到底怎么把她的虎牙嵌了进去,像卡着鱼刺,烦躁发痛。
“你就想这样,是吧,”雁平桨捏紧女孩的腰,“看我拒绝别人,心里只有你,你很高兴?”
安知眉骂不出声了,想哭。
安知眉蹙着眉,咬紧了唇不愿意叫出声音:“我已经说了……唔…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女孩子是今天来这边刚认识的。
和雁平桨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安知眉找不到任何身份,能让自己名正言顺地阻止女伴跟雁平桨要微信,开玩笑式的阻拦都显得她这个人多管闲事,霸着前男友不给别人机会。
雁平桨的背影很好看,尤其腰腹处衬衫收进裤口,看起来充满力量。
他这样的人招惹视线是很正常的事,安知眉只能看热闹似地看同伴走向他。
安知眉想到这一点时,已经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放不下他。
被放鸽子那天,她想着,或许雁平桨是觉得隔了三年还能轻而易举哄她出来开房,没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想再跟她见面。
她觉得有些难受。
但当年分手,是她受不了对方总把结婚挂在嘴边,撇下承诺不要。那天酒吧偶遇,在卫生间门口答应雁平桨去个只给他说吉祥话的地方,也是她心甘情愿,她好像没什么可难受的。
现在安知眉很想哭,她不知道是因为雁平桨还想拉着她纠缠不肯放手,还是因为自己突然意识到,她也不是什么能够清醒拒绝恋爱脑的好东西。
感情和物理算术都不一样,它太唯心了,唯心到安知眉看不懂它又学不会它,只能凭感觉推远,又试探着贴近。
雁平桨附在女孩背上喘息,他衬衫解了一半,此时按住了她,腾出手去脱衬衫。
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又不过分显得暴力,安知眉余光看到,面红耳赤闭上眼睛,才意识到现在雁平桨已经几乎无法算是“学生”,而是男人了。
“有的事我没有说过,因为以前觉得掉价,觉得没品。现在我想说了。”
不等安知眉回应,他自顾自道:“我们还读高三的时候,我和我爸吵架那次,你还记得吗?”
雁平桨具体而微地感受着她的反应。
“我和我爸吵架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准备一点安全套,哪怕只是出于好奇想研究,我也想准备一点。但我爸把这种……就是现在我对你做的事情,叫作‘上’。”
雁平桨笑了一声,拨过安知眉的脸,盯着她,眼神很冷,看着却温柔:“什么他妈的叫上?两情相悦的事,能叫上吗?”
“这是我那个时候想的事情,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安知眉,我确实想睡你,那个时候想得干净,现在想得不干净。分手前想得多,现在也想得多……那你呢?”
雁平桨贴得更近:“你会想睡我吗?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种事?”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