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芜未动,相思只能在他怀里回身,他还是将她圈在怀里。
黑暗中,相思的身子舒展了些,伸手将挂在腰间,那件属于戎芜的外衫穿好,方才戎芜给她灌了不少内力,这件衣裳早已经干了。
她在戎芜的臂弯间跪了起身,一只手撑住戎芜的肩,一只手去开床边的柜子。
戎芜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她,那眼神,莫名教相思心悸。
“拿着了吗?”
她缓缓的,自柜子里拿出她给戎芜做的衣裳,嘴里“嗯”了一声,道:“你自己去换,我没有力气了。”
说完,她就躺在了床上,拉过竹床上折叠整齐的锦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并没有精力计较那么多,可相思终究还是觉着,这衣着单薄的模样,有些让她难以面对戎芜。
相思想了许久,她觉得,大概是后山寒凉,她的内力被戎芜封住了,这会子只觉好冷。
因此,拿被子盖住自个儿,与难为情无关?
又听背后有细碎的声音响起,戎芜换上了相思一年前给他做的长衣,躺在了她的身边,他拉过她身上盖的被子,将她的身子抱了过来。
被子中,戎芜的手继续用内力替她蕴养心脉。
“睡吧,我守着你。”
戎芜的声音在相思背后响起,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充满了珍视。
窝在戎芜怀中的相思,便在这熟悉的怀抱里,缓缓的,充满了温暖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相思在宛如温水一般的内力包裹中醒来,她还在戎芜的怀里。
塞外的夜又冷得如冰,每到夜晚寒凉时候,相思就会想起她还在琉焰宫时,无论春夏秋冬,只要她觉得冷,就会钻到戎芜的被子里去。
他会抱着她,又亲昵,又温暖,完全没有束缚的自由。
她总会在这样温暖的清晨,睡得饱饱的醒来,这样的暖和,让相思都舍不得记起焦正平说的那些道德与纲常礼法了。
“醒了?”
清晨的后山,静得只能听到鸟兽声响,戎芜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些鼻音,显然刚刚才醒。
相思应了一声,又将眼睛闭上,微微动了一下,娇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
戎芜舒展了一下,轻声道:“有事暗卫会叫,继续睡吧。”
“可我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陪我睡会儿。”
相思不想睡,但也没再拒绝,乖乖躺在他身边。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相思有了旖旎的想法的呢?
戎芜自己也不知道,许是某一日,不经意的一眼,又许是某个相拥而眠的清晨,亦或者,就是同吃同住的日日夜夜里。
戎芜渐渐的长大,从疼她怜她,到长成满身威仪的少宫主,从他背着她,趟过院子里的雨雪,到他两年前,手持利剑,领着琉焰宫死士,来与她话别。
有密信送至他的手上,说他的相思,追着一个男人去了塞外。
渐渐的就知道了,他对相思,充满了占有欲,他从没想过,她会是别人的,更没想过,她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并有这个胆子,追着一个野男人去了塞外。
相思是他的,从他有记忆时候起,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练功与相思,她于他来说,就像是他血脉里切分了出去的血肉,他从未怀疑过,某一天,相思会回到他的身体里来。
亦或者,他回到相思的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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