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抬头,还没看清戎芜的脸,只闻到了戎芜身上,独属于她的脂粉味,便抱住了戎芜的腰,声音软糯,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你,你是不是去找别的女人了?”
戎芜没有回答,只伸手,抱紧了她的小身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情绪有些不对,相思敏感的感觉到,戎芜可能心情不好了。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并没有那个心情来哄她,他并不会在她的面前全都是正面积极的情绪,相反,戎芜在相思面前,所显露出来的脆弱情绪,比任何人都多。
意识到戎芜的心情不大好,相思急忙拍了拍戎芜的背,说道:“戎芜,相思没有怀疑你什么呢,你可是最疼相思的,对不对呀,肯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嗯。”
戎芜低头,将脸埋进她的发里,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问道:“相思刚才和谁在一起?”
“一个讨厌的人。”
她说的并不详细,不想在戎芜的面前提宗雨灵,那样讨厌的人,并不应该与戎芜产生什么记忆上的联系,留给焦正平就够了。
记忆都是有关联的,相思想起戎芜,就只会想起琉焰宫和华姿,这在相思的记忆里,全都是美好的,而想起焦正平,就会想起宗雨灵,她原本明亮温暖的记忆,就会变成一地鸡毛。
所以,戎芜就是戎芜,和琉焰宫一样好的戎芜,不需要知道宗雨灵是谁。
“讨厌的人,为什么不杀了?”
戎芜缓缓的松开抱着相思的身子,又牵着相思的手,选了条曲折复杂的宫道,往他的住处去。
相思不回答,装作没听见戎芜的话,她一只手牵着戎芜,一只手拿着精致的团扇,宛若个迷路的孩子般,也不看路,只管让戎芜牵着她走。
两人沉默的走到了戎芜的住处,他将她抱了起来,坐在水上的游廊上,那里放了一壶酒,一只酒樽。
戎芜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儿,双眸看着她,说道:“相思,回答我,为什么不杀了她?戎芜说过,你讨厌的人,尽可全都杀了,出任何纰漏,都有戎芜为你撑腰。”
小姑娘坐在戎芜的腿上,低着头,宛若做错了事情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声说道:“那也不是,所有我讨厌的人,我都能杀的。”
这个回答,让戎芜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拘起身旁放着的酒壶,往酒杯内倒了一杯酒,又拿着酒樽抿了口酒,再往将酒樽往相思的唇边凑,给她喂酒喝。
相思张口,果酒入喉,唇舌间沁甜沁甜的,忍不住又就着戎芜的手,喝了一大口。
听得戎芜在她耳际,低声说道:“那天,我要杀你娘亲,你不许我杀她,虽然戎我着华老夫人着实讨厌,声音呱噪又打了你,但你那般与戎芜闹,我心疼你,也不愿意取你娘亲的性命。”
因为贪口,将戎芜手里的果酒都喝完了相思,脸颊红红的,侧耳听着戎芜在她耳际吐气,她感觉有点儿晕,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戎芜待相思好,娘亲也待相思好,戎芜不能杀我娘亲。”
“不杀,只是因为怕相思难过,怕相思怪戎芜,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戎芜低头来亲她的脸颊,唇很热,声音很冷,道:“所以相思不杀宗灵韵,是因为怕焦正平伤心,怕焦正平怪你,相思啊,你就这么喜欢焦正平么?”
已经头晕了的相思,侧头来,抱着戎芜的手臂,看了眼他手中空空的酒樽,怎么空了呢?
又一转身,抓过了戎芜旁边的酒壶,就着尖细的壶嘴,又吃了好几口的果酒,她靠在戎芜的怀里,摇头道:
“他不喜欢我,戎芜,焦正平不喜欢我。”
“嗯,只有戎芜喜欢你。”
她抬起醉红的脸,看着戎芜的眼睛问:“一直都跟你说,我的心就在你这里,但是你不信,总说我的心在别处?可别处不要我的心,除了你这里,我的心还能予谁呢?戎芜,相思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爱。”
又嘟嘟囔囔道:“也不是不爱我的人,我就得全都杀了,戎芜,我在塞外,其实也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很坏,不管怎么说,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一年了,相思看分明了,也满足了好奇心,余生,相思想与戎芜过。”
如果说,一年前的相思,对琉焰宫外的世界,还充满了新奇与憧憬,那么她出去一年,已经将外头的世界看得够够的了。
其实,相思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外面一直待着,就如华姿说的那样,她出生高贵,一直被戎芜拿蜜汁儿泡大,相思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被戎芜找到。
从她跟着焦正平离开琉焰宫的第一天起,她就只将自己当成一个世间的过客,一面看着人间繁华,一面等着戎芜来抓她回去。
戎芜终究会来,相思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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