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只好提前结束了他们的性事，舒茉哭得可太伤心了，沈秋白也有一瞬间的心软，既然孩子这么不喜欢学英语，就算了吧，非要出国做什么呢？

    沈秋白也沉思了许久，在清晨到来之际，他还是放下手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所以我非学不可？”

    “现在的形式，还是出国比较好。”

    舒茉彻底死心了。

    她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是，别提多可怜了。她枕在他的腿上，摇晃他的手，但依旧无济于事。

    这个狠心的死男人……

    舒茉拳头都硬了。

    这么“商量好”后，沈秋白把申请材料、流程都给她安排好了，只等她通过雅思考试，并且拿到本科学位。

    他给了她两年准备考试的时间，总该能拿下吧？舒茉绝不傻，沈秋白也不相信有即便努力也通过不了的考试，除非她不努力。

    接受完“主人”的新任务，舒茉认命地翻开了单词书，学习英语的第一步，Abandon。

    为了挤出时间学英语，舒茉尽量上好所有主课，避免复习之类的挤占太多时间，也是担心到最后绩点太难看，申请不了好学校，沈秋白已经给她挑好了院校，她得向着那个目标努力。

    沈秋白看她辛苦，还打算给她找个外教，舒茉严词拒绝，她确实废物，但也没废物到那个程度，她都上大学了，完全不需要他再给她花钱上补习班，更何况，他不就是最好的老师？

    寒假期间，沈秋白带她去了趟英国，看看她的“梦校”。沈秋白也是从这里毕业的，他似乎很期望她“步他的后尘”。

    以前沈秋白也常带她出去玩，暑假也出了一次国，去的是日本。

    后来去了英国，冬天阴冷阴冷的，每天都是灰扑扑、雾蒙蒙，吃的也是一言难尽，舒茉总是欲言又止，想要把自己的“梦校”换一换，毕竟那所难度实在太高，她很难够上，可看到沈秋白怀念的模样，她又把话吞了回去。

    沈秋白跟个孤儿似的，过年也不回家。他们一起过了圣诞，也在华人街过了新年。舒茉不知道用英镑买兰州拉面是不是老乡对老乡的服从性测试，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片美食荒漠，昂贵的兰州拉面是为数不多让她放弃忆苦思甜的美味。沈秋白也没有太苦了她，如果有机会，他会去商超买来食材，给她做饭，舒茉都怀疑沈秋白在做饭时会偷偷往里面放点罂粟壳，不然她怎么这么爱他的手艺？

    他带她来的目的是锻炼她的口语，但舒茉的英语太蹩脚，他鼓励地看着她，她却说得结结巴巴，她觉得有点难堪。

    舒茉唯一一次扳回一局，还是他带她去奢侈品店，店员夸赞她的男友英俊帅气，舒茉听懂了，摆摆手，指着他说，这是她的Sugar Daddy，店员露出尴尬的神色，包括沈秋白。沈秋白是很要脸的人，他不喜欢在外如此，舒茉没得到多少好处，但她也算扬眉吐气一次，别提多开心了。

    回家沈秋白表达了他的不悦，禁止她在外胡说八道，舒茉淡哼。

    沈秋白的脸色微沉，察觉他真的生气了，舒茉也及时闭嘴，她还没见过沈秋白十分生气的样子，就是那种非常生气，气压极低的模样，舒茉觉得真看到那一面的，会被他杀人灭口。

    他不喜欢听这些，舒茉不会再说。就像她真的不喜欢的，他也不会做。除了学英语的事。但舒茉也同意他是为了自己好，能有人出钱出力供她这个孤儿出国留学，还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学校，换个人都能笑醒吧？

    舒茉确实有点赌气的成分，可看到他沉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她又心里发闷。他坐在窗台的白色花纹椅子上抽烟，隔着一条河，外面的国会大厦金碧辉煌，新年的气氛还未散去，即便入夜也很热闹，他的背影却有些孤单。舒茉走到他身边，轻轻捏捏他的肩，他安静抽烟，舒茉只好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了。”

    他“嗯”了声，舒茉又说：“我在这上学，你多久来看我一次？”

    “看情况。”

    “不会是永远不看吧？”

    “不会。”

    既不是永远不见，也不是每天都见。这个回答让她心里苦闷，她抚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在察觉这是距离他最近的一刻时，她忽而问：“你喜欢在这的生活对吗？你的大学生活似乎挺开心。”

    沈秋白想了想，轻声回：“或许吧。没什么拘束，比较自由。”

    “你真是看错我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由。”

    沈秋白道：“是么？没人会不喜欢自由。”

    舒茉不敢苟同。

    “你玩过外国妞么？”

    沈秋白轻咳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舒茉这话有点不尊重人，可她就是脱口而出了。

    沈秋白说：“没有。我喜欢读书。”

    这是在点她呢。

    “你就喜欢读书？我不信。”舒茉扯东扯西，话也没什么重点，“我看你挺会玩的。”

    “有么？”

    她把皮球踢回去，“有。”

    “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很会玩。”她又是一脚。

    沈秋白听明白了，轻轻笑着，舒茉头一次觉得他的笑有些刺，刺她的神经，刺她的心，这一点也不爽。她轻叹一声，抱着他问：“沈秋白，你不回家，就陪我在这厮混，家里不会说你么？”

    “谁会说呢？”

    “爸爸妈妈之类的……”

    沈秋白沉默半晌，只回了两个字，“不会”。

    他像是没有家，没有父母，也没有自己的家庭，他看起来确实很自由。

    舒茉不想再问了，他抱起来很舒服，他的臂弯宽阔，能容纳她，这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