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的人设是完美的。
自律,优秀,严肃,无懈可击。
他对自己的要求同样苛刻,也不准许事情脱离他的掌握。
但和舒茉一起,沈秋白深知自己是病态、可耻的,他喜欢舒茉的臣服,他更清楚自己比任何垃圾都享受少女带给他的恋爱感受。他掌控着她的人生,也享受着她的迷恋和爱。他十分享受舒茉的全部,她是他的愉悦来源。
如香烟、美酒,甚至,像药。人趋利避害,屈服于快乐,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只是因为高兴罢了。
沈秋白此前在意自己的癖好被外人察觉,他不喜欢别人窥视他,或者他的所有物。
或许是年龄渐长,他对很多事都放宽了要求,包括对他自己的。
别人的目光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又不是为了满足他人的期待而活。天平越发偏向自由,也愈发偏向她。
她成长得很美。
沈秋白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舒茉垂下眼眸,扶住他的腰,沈秋白站直身体,让她能够依赖。天台的冷风逐渐吹散了室内的温暖,沈秋白想带她离开,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舒茉抬起头,静静望着他。
她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沈秋白等待。
她不会说的。因为紧接着,她会问出,你爱我吗。
如果他的回答是不爱,她会心死,而他回答爱,她会迷茫。总之不是幸福。
自由的酒宴结束,舒茉没想到还有紧跟其后的饭局,这是一张长桌,沈秋白身边本该是两位高层的位置,舒茉向后退去,他却替她拉开座椅,请她入座。
舒茉对他的商业会谈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她不清楚他们的合作内容,更不清楚对方的喜好和洽谈方向,她并不想占用这个位置,奈何沈秋白没有其他吩咐,她听话落座,而两位高层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西方人并不讲究阿谀奉承那套,让舒茉意外的是,沈秋白的部下似乎也没有这个癖好。他们谈不上沉默寡言,但跟沈秋白几乎没有多余交流,秘书也很少为他鞍前马后地忙乱,他们似乎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舒茉很快发现沈秋白的用人标准就是如此。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谄媚,也不喜欢任何无用的废话。他喜欢用有的人,而他们不必长一张巧嘴。
沈秋白交谈时语气仍是淡淡的,带着礼貌的笑意,仅仅停留在唇角。舒茉本来只是静静聆听,但很快便放下他为她分好的牛肉,两手交叠,下巴压着手背,侧头看向他。
沈秋白谈吐优雅,舒茉只觉得有一层光晕笼罩着他,她不再分析他说什么,就这样望着他,用盛满仰慕的目光。
察觉她的视线,沈秋白借取酒的间隙看向她,舒茉立刻拿起酒瓶为他斟酒,沈秋白挑挑眉,看着再次倒满的香槟酒,舒茉没察觉不对,耳垂微微发烫,避开了他的探视。
晚宴持续了很久,这是一场放松的对谈,进展顺利,等到正式会议就能免去许多口舌。除了舒茉时不时给他斟满的酒杯。沈秋白喝了不少,在舒茉第五次想给他满杯时,他盖住了杯子。
舒茉只好放下酒瓶。
她似乎还停留在原来的中式餐桌,要被长辈叫起来祝酒,侍者都被她弄得摸不清头脑,舒茉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要沈秋白瞧过来,她就要给他倒酒,对面两个“不通人情”的高层都捂住额头,露出“怎会如此”的表情。
还好沈秋白并未计较。
他握住舒茉的手,在他起身时,被他自然地放在手肘处。舒茉像个美丽的智能AI,和对面的老外道别,哪怕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终于结束了。
时间已近十点半,沈秋白和她挨在一处,可能是心情很好,上车后,他放下车窗,从司机手中拿到了一盒香烟。
他总是抽美国烟。没像其他老板拿出一包软中华,也没掏出一个装着盒子的雪茄,沈秋白像个没钱的小年轻一样,喜欢抽Marlboro。舒茉以前最喜欢水蜜桃爆珠,在发觉他们钟情同一品牌时,舒茉还觉得他们很有缘分。
沈秋白的烟并不呛,他似乎不追求什么口感和风味,只是无聊。
风带走屡屡烟气,他的眉眼在雾与霓虹中朦胧,舒茉抓着他的西服外套,用水汪汪的大眼珠盯着他,她的下巴压在手臂上,以至于有些硌,沈秋白侧头,用拇指轻抵着额角,另只手为她拢上了大衣。
“冷了?”
舒茉摇头。
沈秋白这才发现她在看他的烟。
他笑着递过去,舒茉本能后退,但发现他没有逗弄她的意思,舒茉张开红唇,借着他的手指抿了上去。
……蓝莓味儿,还有点薄荷的凉。
舒茉几乎忘了该怎么吸。她轻吸一口,好像一个门外汉,立刻就吐出烟来了。
她咳嗽一声,尴尬看向他,她想要找补似的,用手去捏,想要抽第二口,沈秋白却重新放回自己的唇间。
上面黏满她的口红。
他的侧脸、薄唇、烟嘴的口红印、烟气、手指、指环…以及半遮掩的车窗。舒茉深吸口气,把烟顺着车窗扔出去。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