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孤?这是什么中二自称?
虽说他这个年纪确实容易中二,但叫嚣着、反抗着也就算了,为什么挣开家仆后一个劲往我这里冲,我怎么了我,不许柿子挑软的捏啊!
“孤一眼看中这个女人,既然尔等惊扰了孤,不妨就拿这女人赔罪吧!”
他站在我身后狠狠捏住我的脸,我大叫:“你属狗啊——”
脖子一阵剧痛,师无诀咬的这一口着实够狠,花瑾冲上前却被师无诀的法术逼退了几步,他只能劝师无诀冷静:“你放下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师无诀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居高临下的光,松开嘴后,在我脖子上摸了一把血迹,对花瑾说:“如果你是女人,或许可以替她。可惜,男人的血太脏。”
我就算一张嘴会脖子疼,也要吐槽:“你自己,不就是个,男的吗!”
他捏住我的脸颊:“话多。”
过分!他太用力了,以至于我的口腔被牙齿划破。我挣脱不掉,恶狠狠踩了他一脚,这下倒是让他倒吸一口气,骂骂咧咧起来:“你敢伤本尊!本尊要把你皮扒了!”
什么玩意,刚刚还是孤这下又成了本尊,还扒皮,就你这和我一样的身高真以为我好欺负。我大骂:“臭矮子!莫挨老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句话起了作用,他真的眼神一滞放开了我,跪在地上痛苦地颤抖,皮肤上的蓝色寒霜蔓延遍布至全身,分明和我腿伤处那种纹路一模一样。
“你...可恶,血里竟然有毒!”他愤愤地抬头看着我,嘴里呕出一口散着寒气的血,我跳着躲开生怕他再弄脏我本就不干净的白衣服,看他吐的差不多了,赶紧拽着他追问:“什么有毒?你说清楚啊别吓唬我!”
我没能继续问就被师珩挤开,这位母亲心疼地抱着儿子,质问我和花瑾:“你们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消停会儿。”花瑾见他脱力,拔下了他头顶的那根针,“引他出来是为了识破真身,在下确定,令郎是昆仑金翅鹏鸟。”
金翅鹏鸟...我从乾坤袋里掏出旅行前装进去的神兽图鉴,翻开目录找到金翅鹏鸟那一页。金翅鹏鸟为昆仑四大神兽一脉里最古老的一脉,和苍鳞螭龙、雪尾玄虎、水冥龟蛇共守昆仑地界。这个世界,有灵智的兽可化为人身。神兽生来有灵智,且和凡人修炼过程大不相同。普通神兽出生时为元婴期修为,而四大神兽血脉稀有珍贵,生来便是渡劫期,历劫成功就是神,和人修练成的神地位相同。但因为人类对兽类的修炼不甚了解,时常误以为是妖怪,因此历史上有过仙门误杀神兽引发两族大战的惨事。
自有灵智的兽类共同成立兽宗后,这个人类占据大片徒弟的世界才开始慢慢减少对兽修的歧视,由此,对于特殊妖异事件的处理权利也大多移交给兽宗,非必要情况人修不会插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兽修,不,准确地说是兽类里的天之骄子,神兽后代。这说明师无诀的祖辈里有神兽?她母亲是人,那么肯定是他父亲了。
“血没有毒。”花瑾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抹在我脖子上的伤口,冰冰凉凉的,“只有封印法力的特殊禁制。”
所以我才会学不会法术,一直废柴。这一点他诊断后告诉过我,我也早已接受现实,毕竟我对修为没什么追求,所以打击为0。倒是没想到这作用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不知道该说师无诀倒霉,还是我幸运。
师珩警惕地盯着我,刚准备开口,就被花瑾打断:“师前辈,有些事情没必要问,也没必要知道。”顿了顿,他又说,“令郎的情况已然明了,既然不是病,又何谈治?”
“把他治好,治成人的样子就好。”她看着紧闭双眼昏睡过去的儿子,沉重地叹气,“他父亲是因渡劫而亡,我不能让他也比我先去一步。”
“根据先人的记载,的确有过混血之人净化血统成功的案例。”
“那你可有此等能力?”
“有。”
“有风险吗?”
“并无。”他底气十足,“但有灵根尽毁的副作用。”
师珩脸色一沉,良久,缓缓道:“在你之前也有高人提过,但他们只是行于纸上,你是第一个让我郑重思考要不要尝试的人。”
虽然他们谈的话题有些沉重,但我还是插了一嘴:“你们要不要先问一下他本人的意见?废掉灵根这种事,大多数人都会很在乎吧,毕竟一辈子的事。”
我不在乎是因为我没有从小在这种人人修仙的大环境下长大,没有受到修仙内卷的压迫,所以我可以无所谓。因置身事外而不能切身体会内卷痛苦,这是我当咸鱼的动力。但就算我再想用咸鱼的状态放宽心,后天大环境的变化也无时无刻不让我感受到隐形的推动。那么,像师无诀这样土生土长的修仙内卷者,又怎么能学会我这样的咸鱼模式让自己适应之后的废柴人生呢?
“他本人自然不愿意,不然也不会在我师徒二人就餐时威胁。”
“没错。”我点头,继续添油加醋,“态度还很恶劣。”
“病要不要治,确实得过问病人。半个时辰后令郎醒来,我等再问不迟。”
花瑾作揖告辞,师珩也不便阻拦,命人送我们先去客房下榻。我住在他旁边,回房后叫门口的家仆帮忙打了盆桶洗澡水,想洗干净了换身衣服。跑了好几天,这裙摆是越踩越脏,简直不忍直视。
花瑾问我为什么不换洗,我说每天都在赶路,哪来的时间换洗,一到驿站困的要死倒地就睡。他说他能帮我洗的时候,我不是真客气,我说真不用。
贤惠是真的贤惠,诡异也是真的诡异。还好一开始认识他的那段时间没让他帮我递洗完澡后的衣服,按我这心大的性格,说不定会开门让他进来递衣服。这告诉我们洗澡前一定要拿好衣服,不要指望别人。
“你怎么还没滚?”
“卧*!——”
我本来是闭着眼泡在洗澡桶里的,听到这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后条件反射地骂了出来,睁眼左右观察,发现了半透明的欠扁版师无诀,他竟然还怼我:“一惊一乍!嘎嘎叫的鸭子。”
“你变态啊!是你该滚啊!”我抱紧自己,“再看把你眼睛扣下来!”
“笑话,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滚?”
“你再不滚我锤爆你狗头!”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点能耐,呵。”他一脸嫌弃,“就你这样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自己,也就那个不男不女的眼瞎。”
“我胸比你大!”
他被我的话噎住,脸气得通红:“你这女人不知廉耻!敢调戏我!”
我感觉自己头上都快爆出青筋:“哈?不是你偷看我调戏我吗!!”
他一愣,经历着很强的心理斗争,自言自语起来:“到底是谁应该觉得被冒犯...好奇怪...”
“你赶紧给我出去!”我实在忍无可忍,眼看着衣架近在咫尺,但不敢出水拿衣服。花瑾啊你怎么不来帮我赶走他!不行,花瑾也是男的,师阿姨管好你儿子啊,他脑子不对劲还到处乱跑!
“小瑜,出什么事了...你的门打不开啊。”是花瑾在门外,“是师无诀?”
“他偷看我洗澡,死活不走!”我欲哭无泪,“你叫他妈把门砸了进来赶走他吧,我求求了,他好烦!”
我话刚说完,花瑾一句“冒犯了——”直接破门而入,也没蒙住眼睛,扫了一圈问我:“怎么...没人?”
“他刚跑!”
我真是气得在水里跺脚,澡也懒得洗了,今天非要把金毛的衣服都扒了,以牙还牙:“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去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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