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处在毒性发作中,靠在师兄的怀里,纤细的指尖执着狼毫笔,在天灯上一顿乱写,笔下全都是墨华,墨华,墨华……
突然,墨华捏住她的脸,吻住了她。
容嫣手中的天灯趁乱飞了出去,她看着它往上飞,一直飞,飞入纯墨色的天空,在那里亮成了一颗星星,成了一颗写满墨华名字的星星。
“嫣儿,嫣儿,不准走,你不准走,不准离开师兄。”
从来没得到过,便也罢了,既然得到了,墨华就不会再放手,不管将来会面临什么。
他要做她唯一的男人,一定要。
容嫣觉着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与墨华好好的理清这一桩荒唐事了,她每每意识清醒,想要与师兄谈谈时,都会被他撩拨的失去了理智。
每每懊恼悔恨,立定下回意志一定要再坚强些,但在床上时,她又倒是比墨华还要主动。
事后,又想着如何离开墨华。
这样反反复复拉锯撕扯着,让容嫣心力交瘁的时候,倒也教她安了心思的待在了墨华的芥子里。
反将要央娘亲与师尊为她寻亲一事,暂搁在了一边,专心致志的在芥子里过起了她的日子来。
她的性子本就随遇而安,在清心峰时,偌大的竹林里就她一人居住,她也能住得惯,在墨华的芥子里,反倒有了师兄每日作陪,倒也不觉得寂寥。
只是这作陪的方式有些羞耻罢了。
过了临江镇,便到了容家所在的那处容家镇。
清晨,芥子里,那唯一一颗被容嫣亲手写满了墨华名字的星子,隐去了它的光芒。
屋中的铜镜前,墨华替容嫣簪上发,垂目看着镜中的容嫣,柔声交代道:“回家见你父母岩儿一面,我们就要回宗门了,按照门规,你要进刑堂一趟,怕吗?”
“师兄会罚得很重吗?”
容嫣倾城的绝色上,有着一抹忐忑,她原先不怎么出清心峰,师尊后娇然虽然不问红尘,倒也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格。
所以在清心峰里是有私刑的,大多就是第九峰的女弟子,犯了些作风上的问题,会被后娇然派人抓去受刑。
这是不必劳烦宗门刑堂的事,毕竟后娇然好面子,将女子声誉看得也重,清心峰的名声不能有损,所以能私下解决的,后娇然就自己在清心峰上解决了。
真正要落到墨华手中的,都是些事关宗门,人尽皆知的大事,如容嫣这样,在除魔卫道时,未经允许擅自脱队的,宗门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容嫣自然是要去墨华的刑堂走一趟的。
见墨华只挑眉不说话,容嫣侧身,抱住了墨华的腰,昂头,有些希冀的问道:“师兄不会罚很重吧?”
“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轻了怕你不吃教训。”
他低头,束在脑后的黑发落在他宽阔的肩上,墨华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弯起,刮了刮容嫣的鼻子,忍不住笑,驱散了一些他脸上的狠戾,只听他道:“你还是有些怕的,叫你下回还敢吗?”
自他上回发过怒后,这些天,容嫣听话了许多,也没有提要出芥子的事了,更没有再蠢蠢欲动的想给自己找别的男人当道侣。
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芥子里,越发自在起来。
他原还怕她在芥子里无聊待不住,却在观察了她几日后,方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能几十年不出清心峰,百年不出宗门了。
就算是没有任何玩意儿的地方,她也能折腾出一些别样的乐子来,玩会儿秋千,摆弄一些潭水边的石头,练习术法,种些花草树木……她竟还在他的芥子里,捡了些院子外的石头,用裙摆兜回了小院儿,打算搭条小路。
墨华见着好笑,她这样的性子,哪怕关她再多日,对她来说都不是惩罚,说不定还是种乐趣。
“我下回也不出清心峰了。”
容嫣将脸埋在师兄的腰身上,有些依赖道:“你就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儿,罚轻一些吗?”
两人不是都已经……做了那样的荒唐事,起先还不高兴的折磨她,让她不能离开他,如果又下狠手来罚她,也忒无情了些。
墨华抿唇不说话,黑眸莫测,轻轻抱住容嫣埋在他腰腹上的头,低沉道:“我有分寸,不要担心。”
她倒是没有分外担心,师尊罚师姐师妹们的时候,顶多就是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墨华罚她,总不至于将她打死了去,她若死了,他哪里再去寻个容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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