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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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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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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掠春(13)别推开我

 

孟文婵见状,慌忙跪在地上:“公主,是文婵糊涂,央求表哥过来,请公主不要动手。”

“我的郎君,我想打就打。”卫连姬挑眉,“怎么,你有意见?”

孟文婵挺直腰背,抬起下颌,含泪反驳:“公主这样侮辱郎君,就不怕自己有一天反遭侮辱吗?”

此话一出,四下寂静。

侍女们个个低眉敛目、噤若寒蝉。

卫连姬勃然变色,指着孟文婵怒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纪瞻拥住她,向孟文婵斥道:“无需你多生事,退下!”

说完示意青昭,把人带走。

孟文婵离去,公主却无声无息掉了眼泪。

晶莹的泪珠滴落成串,打湿面上的粉脂,仿佛被雨打过的牡丹,以萎靡的姿态诉说着曾受过的苦楚。

她平常都是骄傲自得,哪里会哭得这样委屈。

纪瞻慌乱地抱住她,轻声道:“连姬,怎么了,别哭。”又赔礼,“连姬,我错了,不该没经你允许,就答应与文婵见面。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与文婵毕竟有过婚约,耽误她那么多年,又一言不发就退婚。她还执着,不肯另嫁,我今日只是想和她说个明白。”

“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连姬你不要多想,这里人来人往,怎么能说得上是私会。”

他轻轻给她拭泪,哄孩子似的:“乖,不哭了,都是我不好,回去我任你处置,给你解气……”

卫连姬眸中神色阴晴不定,起初在纪瞻怀里乖顺,然后不知想到什么,猛地一把推开他。

她冰冷决绝地道:“我不会相信你,你给我滚!”

……

一弯冷月挑开半幕夜色,寝房内,案几上一盏昏昏灯火,几只小蛾子扑腾着飞上去,转瞬烧成了灰。

手中酒壶已经空了,卫连姬眯眼瞅着,只觉得蛾子可笑,人也好笑。

明知万劫不复、灰飞烟灭,却为了那一点温暖光亮,拼命往里跳。

飞蛾不生情思、不懂情事也就罢了,可人呢,最懂趋利避害,可还是只身坠入十丈软红,在深渊中苟且贪欢。

卫连姬闭上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是不知事的小公主,只会咿咿呀呀粘在母后身边。

母后喜怒无常,经常会打骂她,痛哭中厉责她为何生来不是个小郎君,为何不能讨父皇欢心。

有时又会怜惜地抱着她,与她絮絮道歉、低低啜泣,说母后除了你,孑然一生一无所有。

愁思、哀思,哭泣声、尖叫声,掺着血和泪的影子,从记事起,就一直充斥着整座风仪宝殿。

风仪殿是后宫嫔妃最向往的住所,象征一国之母,无上荣华。

可母后总会露出十分寂寞的神色,站在殿外的朱色阑干外,遥遥地望着太极宫的檐角轮廓。

其实什么也等不到,从天明等到天黑,不过是等到父皇又留宿哪宫哪殿的消息。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窗外海棠开了又落。

在漫长的寂寞和等待中,母后心神越来越恍惚。终有一日,她崩溃哭闹,打杀了父皇最喜爱的几个宠妃。

宫里有传言,贞懿皇后得了疯病,因妒癫狂。

外祖母病逝,父皇把母后囚禁在幽宫华殿。

卫连姬不止一次在深夜里看到,母后纤瘦的身影在黑暗中狰狞,握着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切开自己身体的血肉肌肤,向着一片虚无温柔地唤:“十郎、十郎……”

父皇在兄弟中排行第十,据说与母后初次相识,便以十郎自称。

母后会提十郎,会说起小娘子时期与十郎的温情回忆。

他们曾一起春日踏青,夏暑泛舟,秋高登山,冬夜温酒。

他为她描眉画黛,写诗作画,也会与她一并游玩山野,骑马射猎。

如民间无数少男少女小情人那样,相互痴缠,彼此依恋。

直到父皇做了皇帝,露出了与历代帝王一般无二的自私和贪欲。

手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十郎留在了过去,那个旁人口中曾提过的骄蛮郡主,也被湮没在美人不断的汹涌后宫里。

开元十八年冬,母后病重,父皇不愿来看一眼。

母后打杀的几个妃子中,有两个已有子嗣。父皇心中怨恨,曾立誓,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可母后在病重中,流着泪叫他的名字。

那一夜北风呼啸,长安落雪,卫连姬在太极殿的白玉阶下,跪了整整一夜。

人与雪融为一色,浑身只剩僵冷。

没有等来父皇的心软,只等到风仪殿宫人传来的消息。

贞懿皇后素衣散发,扒着风仪殿紧闭厚重的朱门,含泪而死。

在父皇母后冰冷对峙中夹缝生存的公主,失去了人生唯一的信念,倒在皑皑白雪中。

如此苦痛,不如归去……

公主醉酒梦魇,惊厥不止。

纪瞻抱紧浑身冰冷颤抖的卫连姬,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温声道:“连姬,乖啊,不怕。”

卫连姬如置身在漫天白雾中,却恍惚看到一双清冽的眼睛,听到一阵熟悉的轻唤。

慢慢睁开眼,只见纪瞻温存地拥着她,像江南温暖的春日笼在人身上,连心里也透入了晖光。

她抚上他脸颊的红肿,迷蒙问道:“纪瞻,我是不是打你了呀,疼不疼?”

纪瞻摊开她手掌,轻轻落下一个吻:“该打的,怕你手疼。”

卫连姬贴近他,噘起嘴:“不够,还要。”

纪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这里也要。”卫连姬扯下衣领。

纪瞻拉起衾被掩住她:“你醉了,今晚好好休息。”

“我想……”

纪瞻捏她脸颊:“白日里你还说……要我滚,这会儿我碰了你,你明天醒来可不要发火。”

卫连姬佯作未闻:“要,我很想……”

纪瞻环住她的腰,细窄仿佛一折能断,比之前清减不少。

“病才刚好,不能这样贪。”

“就要。”见纪瞻犹豫不决,卫连姬蹙眉,“你到底给不给?”

纪瞻垂眸,神色有些黯然:“连姬,你不是想与我欢好,你只是想发泄。”

白日里骂他,现在又贴上他,他倒是琢磨起自己的心思来了。

卫连姬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这不都一样,能让人开心就行。”

见纪瞻沉默,她又不耐烦:“我这会儿心里不痛快,想做些能让我痛快的事。你要是为难,我就叫别人过来。”

纪瞻直直盯着她,心中情绪如浪翻涌,沮丧、失落、心痛、难堪……

他半晌才问出口:“公主,你心里就这么坦荡吗?你对我……”

卫连姬扬声打断他:“我早与你说过,我只想睡你,给你驸马名分,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睡你一段时日。”

她推开他,一个人僵直地躺在榻上,眉目冷淡:“至于别的,我什么都没有,你也不要想。”

帐外烛火摇曳,颤动的光亮打在她侧脸上,透着抹伶仃和苍白,叫人无端想起瑟瑟秋风里的枯叶残枝。

纪瞻牵起她一只手,贴在胸膛跳动的地方,定定地注视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卫连姬像被烫着似的,嗖的一下缩回手。

她竭力压下心口的悸动,摇头冷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纪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纪瞻紧紧抱着她,眼尾泛红,声音低哑:“连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试着接纳我,别再把我推开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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