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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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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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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归鸾(11)神往已久

 

宣华牵着陆恒回房,侍女奉上冰水和巾帕,她拧干了敷在他脸上。

陆恒赶着进宫:“公主,不用……”

宣华瞪他:“我刚吩咐了人,今日帮你请假。”

陆恒一怔,任由她的手隔帕贴他脸上:“谢公主。”

宣华在他脑门轻点一下:“今日我要不去帮你,你是不是就只知道跪地挨打?”

听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陆恒垂眸,沉思片刻,小声道:“本就是我的错。”

若说三年前是无可奈何,被公主强行要了清白。可回到洛阳后的三次情事,他有机会拒绝逃开,却还是选择被她诱惑,沉沦人欲。

宣华抬起他的下颌,略带质问:“你这是在怪我吗?”

陆恒道:“不敢。”

宣华面色仍有不快,陆恒大着胆子圈住她的腰身:“从来没有。”

他头发乌黑顺滑,宣华想摸一把,又感觉像摸弟弟或儿子,她不习惯这样的温情。

她轻轻地推了推:“好了,今儿是我去东山灵禅寺还愿的日子,你同我一起去?”

“嗯。”

因着入夜来找陆恒,宣华从公主府带来的人不多,轻车简从便向城外东山出发了。

昨夜跟来伺候的是白露,今天随行的却是蒹葭。她问起,蒹葭说白露昨晚凉果吃多,闹坏肚子,所以叫她过来顶替。

她点头,两人跟了她几年,只蒹葭言止柔婉,宣华更喜欢白露的泼爽性子。

时值夏日,马车里置有冰鉴,丝丝凉气驱走酷暑的炎热。

宣华昨晚没睡好,今早五更又起来处理他俩的舅甥矛盾,这会儿困得要命。

要不是一月前太后生病,她来许愿祈福,病人康健后按照俗礼正好赶在今日还愿,不然,真想把这去寺庙的日子推后。

车室内有方小榻,宣华侧躺在上面,陆恒坐在一侧,她枕在他腿上,他抚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忽然马车一个重重颠簸,颤巍几下顿在原地,宣华惊醒,蒹葭怯怯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公主,马车的轮子坏了,我这就叫侍卫换上新的,您稍等片刻。”

公主出行都有侍卫巡检马车,宣华真想骂她一句干什么吃的。但想想去灵禅寺的这条山道有些地方崎岖不平,车轮耗损也是没法。

陆恒将她一缕额发拂到耳后,柔声道:“外面热,你歇着,我下去看看?”

宣华从善如流地把头从他腿上移开。

陆恒下车,几个侍卫正在俯身更换车轮。皇家贵族出行,车上多备有木质轱辘,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原来的车轮断裂痕迹怪异,不像被路面生生磨耗,倒像被什么东西提前腐蚀过而变得柔脆。

看外表颜色看不出,陆恒凑近闻了闻,隐约有硫磺浸过的味道。硫磺可使木头变质,车轮正是实木所制。

不怪陆恒敏锐,他初去江陵任县令之时,当地的世家跋扈曾买通衙役这样坑过他几回。

世家辱弄官员,也就是立个下马威。有人暗自对公主下手,这可是杀头之罪。

敌明我暗,陆恒思虑不能打草惊蛇,等侍卫换好车轮,他准备上车劝说宣华先打道回府,择日再去寺里还愿。

还没踏出半步,一记羽箭呼啸破空,险险从陆恒身侧擦过,钉入骏马的屁股。

马儿吃痛受惊,前蹄高举,昂首嘶鸣,紧接一根箭矢贯进马肚,马儿一跃而起,发疯奔腾,拉着车身晃动前行。

“公主!”

前是公主,后有匪徒,陆恒顾不得,极速跃上一匹马向宣华追去,并向侍卫急令:“跟我去救公主!”

侍卫们跃马跟上。

宣华被这剧烈颠簸震得猝不及防,从榻上跌到车室地板,夏日没有铺绵软地毯,她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外面马车疾速行驶,毫无章法,车后有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呼喊:“公主、公主……”

宣华强行撑起,打开车窗,风吹得睁不开眼,她只好踹开车门,扒紧车壁朝后面喊道:“陆恒……”

声音穿风,传到陆恒耳中微弱模糊,但他听到了她夹杂的一缕哭腔。

他抽出身旁一个并马齐驱侍卫的佩剑,将剑身狠狠扎入马背,坐骑吃痛疾驰,很快追上摇晃的马车。

“公主!”陆恒拽住车身,大声喊她。

宣华欣喜地从车门中探出头,可看到前方就是山道转弯,栏杆之外是百丈深渊。失控的黑马不知变通,还在昂首嘶叫往前冲。

“陆恒……陆恒……”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如雨滑落。

陆恒想让她跳车,但时间来不及了,手中剑身深入马背一寸,胯下马蹄向前大跨一步,他扒住车门,飞身跳进即将坠崖的马车。

“陆恒……”宣华紧紧地抱住他,陆恒反手掩上车门,将她严实护在怀里。

一声巨响,马车冲破栏杆,直坠山崖。宣华听到肌肉骨骼与车室内壁碰撞发出“咚咚”重响,却不是她的,哭道:“陆恒……”

陆恒按她的头埋在怀里,咬唇闷哼:“别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宣华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大哭。

她这么坏,只会欺负人,为什么……要救她,跟她一起死。

“公主……”陆恒双手双脚缠在她身上,护着她不受磕碰损伤。

马车直直下坠,穿过高耸的林木,马儿先落地,摔得吐血而亡。马车落在马身上,将它压成一滩烂泥。

好在有马垫底缓冲,车子在地面重重滚了几圈,陆恒的后背撞上车壁,嘴里吐出一口血,双手一松怀里人滚落,宣华的额头“咚”地磕在榻沿上,渗血晕倒。

“宣华……”他强忍疼痛,捞起她拍了拍,无果。车门松落,他拖着她爬出去。

此处是崖底,树木葱郁,乱石荆棘,怕有恶徒追来查证,陆恒背着宣华,找到一处山洞,藏了进去。

山洞地上铺有干燥茅草,还有几支用过的火把,想必是附近打猎的猎人歇脚之地。

他不敢走开,用帕子给她擦拭伤口,撕下她一截衣裙绑在她额头。

他的衣裳布料太粗糙,恐会磨到她。

陆恒咳嗽几声,以手掩嘴,手心有鲜红血迹,胸腔钻心地疼,估计伤到肺腑。

头很晕,可他不敢倒下。

趴在宣华身前,他摸她脖子,揉她脸颊,唤道:“公主……公主……”

不见她醒来,陆恒舔了舔嘴唇的腥涩,俯身亲她、咬她。

宣华难受得连声嘤咛、幽幽转醒。

睁眼看到陆恒在亲她,她不禁羞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存着这种心思。

他瞧她醒了,放开她,微微笑了一下,忽地栽到在她颈间。

宣华定睛,见他面容苍白,衣前沾血,似乎伤得不轻。原来他是要晕,故意叫醒她?

陆恒再次醒来是在自家宅子,据身边的小厮禀报,他已昏迷三天,公主派来太医随时诊候,给他医伤。

因救驾有功,皇帝也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到府上。

陆恒问:“公主呢?”

小厮道:“听闻公主没有大碍,倒是您身有内伤,要好好休养。”

犹豫一会儿,小厮大胆开口:“听说此次的作案者是陆家夫人。公主的侍女蒹葭都招供了,她被陆夫人买通,透露公主那日去灵禅寺的行踪,还给公主的马车动了手脚,给刺客可乘之机,目的就是想使公主意外坠崖。”

陆恒沉吟片刻:“哪个陆夫人?”

陆家夫人不少,上有陆恒嫡母,下有和他同辈嫡系兄弟的妻子。

小厮道:“是陆家主母。”

陆恒点头,心道果真如此。

陆夫人恨宣华,从三年前就开始。

当时陆家将他送予公主,陆夫人交代他要汇报公主异常。但他没兴趣卷入她们的斗争,进公主府后对陆夫人置之不理,再加上不受宣华宠爱,很快被陆夫人当作弃子抛下。

但陆家内部的传闻他是知道的。嫡长子陆品,其实是宣华这个妒妇所杀,无奈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证据。陆家畏于皇权,不敢空口白牙污蔑公主。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柳渺渺似是知道些什么,在她面前提起东阳公主,柳渺渺每次吓得抱头,咿呀流泪。

陆家的怀疑愈重。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陆夫人终于坐不住了,居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向宣华出手。

宣华有没有杀陆品,陆恒不知道,他提起陆品的名字,她不是怒就是哭,他根本不敢问。

而陆品做嫡兄,人前温和端方,人后蔑视庶子。做夫君,更是在背后对宣华几次侮辱。

曾经,陆恒有幸跟得陆品去酒楼会友,他做兄长的小跟班,见识洛阳有名的一些才子。

作诗吟赋,举酒闲谈,喝到酣处,有人问陆品:“做东阳公主的驸马怎么样?”语气轻佻,如讨论青楼妓子。

这肯定不是问夫妻之间如何相敬如宾,而是艳绝洛阳的公主,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陆品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毕竟宣华姿容美艳,肖想她的男人无数,他得意洋洋地撇了撇嘴:“女人都是一个样。”

“那公主什么样?”那人阴笑。

陆品饮了一口手中酒水,品咂须臾吐出,扔了酒盏,然后露出一抹深意的笑:“不过尔尔。”

那人仍是一脸垂涎地道:“鄙人还是羡慕陆兄艳福。”

若宣华不是公主,那人怕能说出让陆品送宣华侍奉他一晚的亵语。

可宣华什么都不知道,新婚燕尔,她沉迷在陆品假面的温柔里,努力做个贤淑的妻子。

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陆恒送陆品回房,宣华准备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亲自给陆品喂醒酒汤。

她毫不知情,她的驸马在方才的酒楼里如何跟友人贬低她这个公主。

陆恒羡慕陆品身份和待遇,却也憎恶他践踏公主嫂嫂的真情。

离去时,陆恒吃到公主侍女送来的点心。

公主很美,点心也很好吃。

陆恒头一次如此愤恨自己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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