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阳光 0能量瓶
购买本章
免费

选择支付方式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 评论

打赏礼物

阳光 0 购买

立即打赏
目录

第二十四章 为了妈妈的名誉

 

八岁几乎算是小孩的一个门槛,首先是孩子的好动性有了质的飞跃,其次就是学校里与同学的交流开始变得复杂。

八岁的雁平桨也是这样。他在那一年的某天手痒拆掉了自己的机械玩具,弹簧飞出去,刮伤了蒋颂的眉梢。

小朋友眼睁睁看着弹簧掉在男人脚边的地毯上。

近十年后,十七岁的雁平桨面对这样一枚再次弄伤父亲的弹簧,同样想到此时发生的一切。

雁平桨不知道的是,与妻子终于得以完整共枕而眠一夜的事,让蒋颂那段时间的心情都颇好,故并未斥责儿子诸如“行事毛躁”“冒冒失失”“没个样子”这样的话,而是垂眼捡起弹簧,用力把它卡进原本的位置,把东西递给雁平桨。

父亲没生气,母亲却着急了,回家后捧着蒋颂的脸看了很长时间。

“痛不痛?”她吹了吹结痂的细细一道伤口,回头蹙眉看向儿子,“平桨,给爸爸道歉没有?”

雁平桨使劲点头,跟妈妈卖乖。

蒋颂摸了摸妻子的后脑,垂头吻了一下:“没事,不用紧张。”

因此十七岁的雁平桨看到父亲眉角再度出现血痕后,蹭地站了起来。

“爸,你眉毛那儿被划破了。”

蒋颂不是很在意,那道伤口的恢复速度比雁平桨消化食物还快。

他看着对方:“你很害怕?升学体检报告单上没有写你有晕血的问题。”

雁平桨已经拿来医药箱,翻找放在里面的创口贴。

“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回来看到,知道是我弄的,肯定要生气的……”他撕开,把创口贴递给蒋颂。

蒋颂于是没再说什么,接过起身,到镜前贴好。

“听妈妈说,下周你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倒是巧,她还是妈妈带的第一届学生。”

蒋颂转头看向雁平桨:“关于你十八岁前带女朋友到家里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请你尽快把耳朵上的耳钉摘掉,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雁平桨老实摘掉了自己耳骨上的耳钉,这个过程里发生的动作看得蒋颂眉头紧皱。

“这次旅行是让你趁机没人管随便打耳洞的吗?”蒋颂忍了又忍,“你妈妈的耳洞都没你打得这么早。放在二十年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个穿这种裤子,在好好的耳朵上打眼的儿子。甚至于他还被这样顺利地养到了十七岁。”

父亲审视的目光看得雁平桨极不舒服。

于是雁平桨试图转移话题:“爸,妈妈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蒋颂没理他,起身径直离开。

事实上蒋颂认为雁稚回在雁平桨身上投入了太多精力,这不可以说没有姓氏潜移默化的影响。

雁平桨在新加坡打来电话的那天,妻子跟他回忆到了雁平桨八岁那年发生的事。

那一年确实重要,他清楚记得他的宝贝因为儿子随母姓的问题掉了眼泪。

正如雁稚回所在意的,雁平桨的八岁,与好动期一起到来的,是小孩在学校这个小环境里和别人交流时,因为不同的家庭教育所产生的摩擦。

蒋颂那天晚上回得迟,脱了大衣先到主卧去看雁稚回睡了没有,却发现他的女孩并不在里面。

他有些诧异,转身走出房间,来到儿子的卧室。刚进门就看到雁稚回正坐在雁平桨床边,在偷偷抹眼泪。后背细瘦内收,长发扎起来,温婉如同一副湿润的写意画。

蒋颂心口发酸,见不得雁稚回这幅受委屈样子。他上前半蹲下,把她揽进怀里。

“小乖,小乖怎么了?”他轻轻拍她的背。

雁稚回叹了口气,说了缘由。

八九岁的小孩子还在建立世界观的过程里,话语出口没有分寸是常有的事。而小孩子的恶偏偏是最伤人的恶。

雁平桨从小和妈妈姓,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直到白天里一节体育课,有人问他:“雁平桨,你爸爸也姓雁吗?”

雁平桨看他一眼,把脚下的足球踢走:“不,我爸爸姓蒋。”

“那你为什么和你妈妈姓?是因为你爸爸入赘吗?”

雁平桨停下了,他转过身:“什么是‘入赘’?”

小男孩嘿嘿直笑:“就是你爸爸家没有你妈妈家有钱,所以你爸爸到你家来住。”

雁平桨想了想,坦诚道:“不,还是我爸爸家更有钱一点。”

“那你为什么和你妈妈姓?”小男孩觉得新奇,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雁平桨有点烦了:“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妈妈姓?”

小男孩过来抢他的球:“你有爸爸为什么跟你妈姓?说不定你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否则你爸爸怎么不让你和他姓?”

雁平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但他听懂了其中那句恶毒的揣测:“你不是你爸爸的孩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可能不只是在说他,还在骂他妈妈。

于是雁平桨大喊了一声“你胡说”,和那个小男孩扭打在了一起,白色的足球袜在草地上直接蹭成了棕色。

“平桨回来的路上问我,‘为什么只有我和妈妈姓?我不可以叫蒋平桨吗?我不也是爸爸的小孩吗?’”雁稚回看向蒋颂。

“……就觉得他好可怜。”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养小孩好麻烦,看到他哭鼻子,我会觉得好难过。”

“可是看你哭鼻子,我也会很难过。”蒋颂吻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退开一些,表情严肃:“家长给你道歉了吗?”

雁稚回“嗯?”了一声,心里原本以为他会问孩子,没想到蒋颂问了这个,一时竟有些懵。

“我是说,和平桨打架那小孩的家长,给你道歉了吗?”蒋颂平静地问。

雁稚回点头,看到男人的脸色在她点头之后稍稍好看了一些。

蒋颂沉吟片刻,开口:“小孩子看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会害怕很正常。有一个平桨,就会有第二个‘平桨’出现的可能,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事吗?”

这涉及到一个随母姓的问题,时下有这种现象,但家中独子跟随母亲的姓氏取名,并不能理直气壮说是常见。

雁稚回当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想要反抗一下传统。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跟自己姓?

可是一个决定绝不可能单只是一个决定的事情,它带来了很多衍生问题,绵绵不绝,甚至于有人私下揣测,是否因为蒋颂的生育能力有问题,所以才使得蒋家同意把第三代独孙冠上雁家的姓?

这是雁稚回偶有一次听到的,听到后心情非常差。蒋颂可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知道了这些传闻的存在,没过几天,就把这些消息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恶意的猜测来到了他们的孩子身上。

孩子往往会像一张吸油纸一样吸收这些阴暗的东西。

“我们把想要做的事情的所有成功结局的集合体,”蒋颂停顿了一下:“看成是乌托邦一样的存在。但这并不一定真的能有机会被我们看到。”

“人可以有高远的理想,学习超前的思想,但群体的观念一定落后于这种思想,如果要以个体的力量去试图贯彻先进的思想,就一定有牺牲。我们可以靠那种想法去努力,但未必必须靠那种观念生活。

“当大环境都没有要去承担某些东西的自觉时,你可以适当的自私一些。

“比如,看到小孩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到来自群体的排挤,所以短暂地后悔自己的做法——即使这个决定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极其有意义。”

蒋颂轻柔地抚摸雁稚回的头发:“这不能算是背叛,也不是有错,因为它和钱,地位,权力等等那些东西都没有关系,只是出于最原始的,对孩子的爱。”

蒋颂突然很想吻她。这么温柔的,他的宝贝。

喉头微滚,男人低低道:“所幸雁平桨没有辜负你的爱,至少他是为妈妈的名誉和尊严和别的小孩打架。”

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