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阳光 0能量瓶
购买本章
免费

选择支付方式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 评论

打赏礼物

阳光 0 购买

立即打赏
目录

第八章 江南

 

谢家的人是在午膳过后来到明家的,一如以往的,来传话的是淮王身边的净忠公公,净忠公公是宫里派到王府伺候谢宏的,也只有冠军侯府这样的门庭值得他走这一趟。

也还好明锦今次当真没有出门,否则下场应该就是等上数个时辰才被父亲派人接回家里,等都等病了。

“我就说,世子果然不会来!”杏枝在听到下人通报的时候跺了跺脚,对着桃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还有理了?”桃枝小心翼翼的瞅了明锦一眼,确定明锦的心绪并未受到影响,这才拉着杏枝到一旁小声的说着:“你那张嘴啊……要知道,以后咱们都是小姐的陪嫁,别到时给小姐惹祸上身了。”

别说是桃枝了,就连嘴里叨念个不停的杏枝都不相信明锦不嫁谢蕴。

确实,上一辈子杏枝在谢家就因为口舌太快,惹了几次祸,还给淮王妃打过板子。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就说了不必准备这些了,先收起来吧。”虽然听不清桃枝压低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明锦大概也猜得出来,她连忙打断了桃枝。

桃枝和杏枝两人正好互补,一个柔和心细,另一个活泼胆大,各有千秋,明锦两个人都很倚重,其实她俩感情也很好,就是对于谢蕴的看法大不相同。

桃枝和杏枝听到明锦发话了,立刻开始收拾起了准备好的衣物和首饰。

“小姐,咱们还是可以出门走走的,世子爷今日恰巧旬休,可以让世子爷带咱们出门逛逛啊!”杏枝也有心细的时候,她悄悄的站在妆檯前,正好把谢蕴昨日送来的髮钗给挡住了,显然是怕明锦触景伤情。

“其实阿兄最不耐烦这些了,何必让他不痛快?不如收收行囊,想来过一阵子就能去江南游玩了,届时有风君姊姊作陪,阿兄那就甘愿了。”

“小姐说的也是,那咱们就来收收吧!”

“那可太好了!”杏枝欢唿了一声,不巧把谢蕴送来的那枝金钗给碰掉了。

金石落地的声响极大,杏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惊恐的望着明锦。

明锦淡然地望着那枝金钗,反应淡漠。

记忆中,谢蕴在到她及笄礼之前接到了密报,有番商在上东市出没,疑似是突厥派来的细作。

谢蕴二话不说就把原本要送她的髮钗託人送到明府,亲自到上东市查探。其实他不必事必躬亲,可是谢蕴老是放不下这些事物,每次被放下的都是她。

那一日明锦还是选了他送的髮钗簪上去了,那枝髮钗明锦不必问也知道,多半是谢蕴到了长安最贵的珍宝坊,多费一分一秒都没有,对着掌柜说道:“把最贵的包起来。”

他肯定不想听掌柜推销,也没跟掌柜沟通过,掌柜也不知道他是要送未婚妻还是母亲,就把最贵的那枝簪子包起来了。

那是一只金簪,上头镶了质地最好的大颗南珠和鸽血红,用华丽的金丝做装饰,这枝簪子确实很贵,如果给她祖母戴一定很喜气,可是却一点都不适合她这花样年华的小姑娘。

那枝她上一辈子珍惜到死的丑簪子就这么摔裂成了两断。

“小姐……”杏枝的嗓子里头带了哭音。

就连最机灵的杏枝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望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婢子,明锦却是超常的淡然处之,“等等让长乐送去珍宝坊给掌柜瞧瞧,尽可能的修复便好。”

考虑到未来谢氏多半会称帝,她也不想和谢家闹得太僵,簪子还是得修,修好了放在库房里贡着,到等谢蕴及冠,她也到玉器店,买个“最贵的”当作还礼便是了。

“是。”杏枝和桃枝互看了一眼,眸底是真正的惊诧。

看来……明锦是真的有可能放下谢蕴了?

明锦知道要让身边的人相信她放下谢蕴还需要一阵子,她也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去把母亲留下的月季簪子取出,给我簪上。”

上一世,她在及笄礼上面选了谢蕴的金簪,今世,她便戴着母亲留下的月季簪子。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充满了希望!

正如明钰所预料,当明侯爷听到明钰提出要去江南省亲的时候,横眉竖目的瞪了儿子一眼,“去去去!都晚三年了还去!叫你去你不去!现在去几个意思?活该你没媳妇儿!”明侯爷就是个爆脾气的,从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在战场上混迹几年以后,这脾气不见好,只有明夫人能压制一二,只可惜明夫人早亡。

在明夫人过世以后,也只有他的宝贝女儿和南风君能让他流露出几分温情。

有时候明钰都会想,或许他根本是被捡回来的,南风君才是明家的亲女儿,为了南风君,他怀疑他亲爹能把他扫地出门。

“爹啊!那是寸寸想去江南游览,不就是因为谢家那个臭小子吗?”明钰一见自家老爹有举剑的动作,连忙扔出了“免死金牌”。

“寸寸,难过了?”明侯爷的眉拧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也看不出到底是否懊恼或是愤怒。

平心而论,明侯爷是很看好谢蕴这个年轻人的,军中向来内举不避亲,职务几乎可以说是代代相传的,在军中升迁很快,可真要成将帅,还是得看会不会托身。

谢蕴与谢宏两人性子都冷,明侯爷和明钰两个都是热肠子,当年对自己的孩子都有些束手无策,所幸易子而教,谢蕴曾在明侯爷麾下几年的时间,也因为这几年的相处,才让她下定决心把女儿託付给他。

在明侯爷眼底,谢蕴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

这些年来,他这冷性子确实给明锦受了不少气。

在谢蕴因为公事缺席明锦的及笄礼之时,明侯爷心中确实是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草率了,在那之后谢府遣人来说要弥补,没想到又再一次让女儿空等,明侯爷也是个大男人,要他直言认错很难,可在净忠来通传,说谢蕴为了追逐突厥细作出城了,又要更改和明锦的约定之时,明侯爷心里又挣扎了起来。

谢蕴当真是个好男儿、好臣子,可他会不会是个好丈夫,明侯爷却是不敢下定论的。

他可以给明锦无尽的光荣,可以让明锦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他能提供明锦身为丈夫应该给予的温情吗?明侯如今是不确定了。

想要联姻的决心,因为对女儿的宠爱而七折八扣,世家大族为了维持平衡和家族的荣华富贵,鲜少有人真的在乎子女的幸福。

毕竟父辈、祖辈都是这么联姻过来的,又凭什么孩子就不必为了维系家族荣耀而牺牲呢?

可是明侯爷和夫人感情深厚,这么多年来,对明夫人留下来的孩子,眼珠子似的宝贝着。

眼见有戏,明钰打蛇随棍上。

“寸寸可伤心了,哭得眼睛都肿了。”明钰想起妹妹对自己的託付,虽然不知道妹妹是否真心要退亲,可是有机会在父亲面前说说谢家竖子的不是,明钰可是不会有半分留情的。

明侯爷的眉头几乎要扭成麻花了,“寸寸想去江南?”

“混帐东西,不早说清楚?”明侯爷一个恼火,一脚踹在儿子的大腿上。

“爹啊!爹啊!”明钰往后一退,压住了自己父亲的铁腿,嘴里嚷嚷着,“爹啊!我还没能给明家传宗接代呢!万一把子孙根踢断了咋办啊?”

明侯爷心中烦躁,看了儿子更烦躁,又补了一脚,“反正你都这年纪了还不成亲,子孙根留着有屁用?干脆折了进宫去服侍皇帝算了!”

感受到父亲的狠意,明钰捂着自己的下半身讨饶,“我、我这次就把风君接回来!接回来就跟她成亲!”

明侯爷听了明钰的话非但没有收腿,反而踢得更狠了,“你把人家小姑娘当什么了?晾了三年,你以为你去接人家就非跟你回来不成?朱家表哥那么多,各个温文尔雅,君丫头这么俏一个小姑娘,搞不好早就看上别人了!本侯跟你说,君丫头要是嫁了别人,你也别回来了!”

“唔……”明钰捂着被踢中的小腿肚,疼得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还不快点去准备,别让你妹妹枯等了!”明侯爷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这、这就去……”明钰闻言如蒙大赦,父亲这一脚踢得重,他抱着小腿快速地跳到门口,可还是没能逃过毒脚。

看着儿子仓皇离去的背影,明侯心火骤起,又是一个抬脚,悍勐的往儿子的腚上面补了一脚,明钰就这么惨叫着跌出了门外,发出了碰一声,接着们在他身后被甩上,又是一声巨响。

在院子里头洒扫的小丫头似乎见怪不怪了,淡淡的的瞟了自家世子爷一眼,拿着扫把绕过了明钰,继续扫地。

书房内,明侯爷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堆积如山的文件,负手跺着步走到了内室。

和简单明快的外间不一样,明侯爷书房的内室装修的像是仕女的雅房,里头有着花鸟屏风、绣花团扇、金丝交织红纱帐,每一件傢俱都精致得不得了。

墙面上挂了数幅明夫人的肖像画,每一幅都是明侯亲自绘制,这一间内室平常只有明侯能进,就连明钰都没进过,而明锦,只有在幼时有一回因为想娘亲哭泣的时候,有幸被明侯抱进内室看明夫人的画像。

在明锦离去之时,明侯还让她挑走了她最喜欢的一幅画,明锦别的没挑,却是挑了明夫人怀着身孕的画像,所以如今壁面上,有一块缺角。

明侯望着妻子的画像,轻轻的喟嘆了一声,“阿巧,我是不是错了?”他问着朱惠巧的画像,期待着会得到回应,可是就像朱惠巧死去的十五年以来的日日夜夜一般,画像里头的女人巧笑倩兮,可属于她的时光永远静止了。

明侯低垂着眼眸,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经过十五年了,他依旧无法止住泪水。

对于明钰,他的教养严格,可实际上却是万般溺爱,全京城上下,大概没有哪个公子能过得比明钰更自在了。

对于明锦,他一个糙爷们一直是手足无措的。

明锦的出生是一个意外,在明夫人生明钰的时候就已经产程不顺,平顺的日子过了几年,可没想到明夫人还是怀上了。

明夫人一直很喜欢孩子,死活不同意把明锦拿掉,明侯爷就这样经过提心吊胆着十个月,之后彻底的失去了明夫人。

起先,他有过怨恨的,恨自己也恨明锦,他不愿去看这个害死妻子的女儿,那时候是年纪幼小的明钰抱着襁褓中的妹妹摇摇晃晃的凑到他跟前。

“阿娘喜欢妹妹!”小娃儿有一双和妻子一样坚定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瞪得他心里发虚。

那也是他第一次抱起了女儿孱弱的身躯,接着他就无可救药的深爱着这个身上融合着他和妻子骨血的女娃娃。

世家多联姻,他自己也不能免俗,儿子已经因为妻子的关系和姻亲订下儿女亲事,女儿的婚事就必须要与显贵之家。

明侯爷见女儿喜欢谢蕴,便心安理得的维持着这个婚约,可是如今想起来,却是没有真的为女儿的幸福做出考虑。

“阿巧,我知道错了,如果阿锦不想嫁给谢阿赢,那么……她想嫁谁便嫁谁吧!就算不嫁了,那钰儿也得养她一辈子!”明侯爷对着妻子的画像自言自语了一阵,这才黯然的回到了桌案前。

案上摆着大量待办的文件,可他却在没有心情处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有了明侯爷的首肯,两兄妹兴致勃勃的为这一趟远行做足了准备,前前后后花了足足五天。

出行的那一日,明侯爷一早就来到了揽星阁,陪着明锦用了一顿早膳。

父女毕竟和父子不大一样,面对明锦,明侯爷完全没了面对明钰的那股凶戾,脸上像是笑开了一朵花,嘘寒问暖的话语随口就出,“寸寸衣服带足了吗?银两带足了吗?马车的垫子软不软?一路上如果有任何不适都要与你阿兄说,知道吗?”

明锦腮帮子里全是食物,方才明侯爷在她的碟子里面堆出了一座小山,明锦很努力的在消灭那座小山。

和明锦做为对照的是明钰,他的碟子里面只有梅干扣肉里的梅干,笋丝酱鸭里的笋。

明钰不敢说话,因为他爹在,他害怕。

“兔崽子,如果你妹妹少一根头发,你就别回来了!”这表演变脸戏的戏子都没有明侯爷能变。和女儿一顿温情的对话后,看向儿子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心里还突然间生出一种感觉,觉得特别不可靠,都想把谢家阿赢借来给女儿当护卫了。

意识到自己在打什么样的盘算以后,明侯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放弃这么个女婿人选,终究是有些可惜的。

如今只能多做几手准备。

以父亲的角度来说,当然觉得女儿留在身边安心,可他终有要离开的一天,把女儿托付给儿子也是个办法,可儿子也会组成自己的家庭。

婢子们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之时,明锦乖巧地擦着嘴巴,接着把手指放进盥洗盆里面清洗。

“钰儿,到江南以后多陪陪你外祖母,顺便替为父的考察一下朱家那几个嫡子,如果有合适的,便让寸寸相看。”明侯爷特意压低了声量,对着儿子这么说,明锦一无所觉,还和杏枝说说笑笑的,也不知道杏枝说了什么,明锦被逗得一阵花枝乱绽,煞是好看。

明侯看着自己家的女儿,心里头一阵不是滋味。

这开得正好的花,也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会摘得?

“我联络了你姑母,说你们要回江南一趟,她便让你三表弟也一道去了,你再注意一下,他和你妹妹相性如何。”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始终难以放下与谢家的联姻。

明侯在朝堂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如今全京城要找到比谢家更好的对象,怕是难。

父女三人开始往堂屋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青树匆匆忙忙的走到了明侯爷身边,“侯爷,谢世子来访。”青树是从小跟着明侯爷的人,身高九尺,力大如牛,可贵的是为人机敏,明侯爷十分倚重他。

明侯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女儿,明钰和父亲心有灵犀,动作一致。

明锦的心思早就飞到江南去了,还在和杏枝讨论着要去哪儿游赏,这两个大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不放,她显得有些错愕。

“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呢?”

“禀二姑娘,谢世子在堂屋候着呢!”青树马上回了明锦的话,本来预料之中是明锦会兴沖沖地往堂屋而去,可没想到明锦在三个大男人的盯视下,却是有些茫然。

这些日子她极力避免去想到谢蕴,这乍听到谢蕴来访,她还有些不能适应,她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许是来找父亲的。”谢蕴来府上,十有九回是为了公事,看她只是顺道的,最后那一回,多半是因为谢宏的要求。

明锦的心定了定。

如今她和谢蕴之间,依旧是那全然由她一厢情愿的时期,就算见了面又如何?

“不是呢!谢世子是来见您的!”青树以往最是了解怎么哄明锦开心了,只可惜这一回他却是猜错了明锦的心思。

明钰心道不好,在他的心里,明锦就是那活泼亲人的小狗子,人家拿块肉、勾勾手就可以骗走了。

更别提那人是谢蕴。怕是他那不争气的妹妹一听青树这么说,便要喜形于色了,明钰的目光投向了明锦,喜形于色是没有,但是愕然却是写在脸上。

明侯爷注意到女儿的表现,心头往下一沉。

如今朝中文武对立严重,天下虽不太平,可皇帝不如先帝,对手握军权的重臣并不信任,当年便有这样的考量,是以还是太子的皇帝选择与文臣世家结亲,可又放不下心仪的女子,所以祸害了淮王家的嫡长女做为侧妃,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谢宏之间就有些生分了。

不是一路人,难进一家门也是所言不虚?

如今正是武将应该团结的时候,毕竟皇帝为了分他们的权力,居然把京郊禁军交给了文官家庭出身的大舅子韩修武,朝堂上面的风云诡谲,让他一直无法下定决心。

才熄灭的火花又复燃了,明侯爷心里还是觉得谢家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只要明锦自己愿意就好……

可明锦似乎和以前不同了,听闻谢蕴来见她,她居然是无动于衷?

“阿蕴平时也忙,难得抽空来见你,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纷争,都去见他一面吧。”明侯爷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撮合明锦和谢蕴,如若当真不成,那便是两人无缘份了。

明锦知道自己父亲对联姻一向是乐见其成,于是满口应是,“是。”

反正谢蕴那人无心,如今就算见了面,多半也只是过个场面。

明锦如今竟是有些明白谢蕴当年的心思了。

明明就不想见,还被父亲压着去见。

委屈他,也委屈自己了。

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