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吉祥打定主意不服从,瞪着李长恭。
李长恭也不肯改变想法,盯着韦吉祥。
瞪了半天,韦吉祥先一步败下阵来。
瞪眼游戏是吗?好吧,他承认他输了!
算李长恭眼睛面积小,蒸发量低!行了吧!
瞪着瞪着,韦吉祥眼睛有些酸,泪水在眼眶中积蓄。
他计上心来,嚎啕一声,先声夺人:
“你凶我——”
没想到对方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沉声喝道:“不许装哭。”
韦吉祥嚎到一半,剩下那半声卡在嗓子眼。
不是,兄die,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长恭轻轻笑:“何恙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个情绪,在我眼中都很好猜。”
他逼近一步,抬手抹了抹韦吉祥湿润的眼眶,用的力道不小,擦过左眼下方的泪痣,在眼尾留下一抹红痕。
李长恭现在的样子太反派,韦吉祥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我见过很真实的你,所以虚伪的你是那么好辨别。”李长恭话锋一转,“我奉劝你,不要试图骗我。你的欺骗,除了伤害一颗真心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韦吉祥脑中嗡的一声。
不是在吵架吗?这家伙怎么突然开始上价值!
他喃喃:
“哪里……来的真心?”
李长恭意料之中的结果。
“你看,你就是看不到。”
“我的确没看到,这里哪里来的真心?你是说你对我是真心?”韦吉祥大着胆子说,“我看是真心讨厌才对吧。”
“‘讨厌’?我从来不讨厌你。”李长恭淡然抬眼,眼中的情绪是压抑的汹涌,“我对你,是恨啊。”
光是讨厌怎么足够?李长恭心想,我对你当然是最纯粹的恨。
恨你当初声名狼藉到那步田地,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恨你沉沦于泥潭中不得解脱,更恨你堕落却不共我。
—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原来是李爷爷:“长恭,你欺负吉祥了是不是?”
李长恭愣了一下,过去把扣紧的门拉开。
嘴上依旧不饶人:“谁敢欺负他。”
“你就是欺负人家了。”见他这样,李爷爷更是笃定,“吉祥,你来爷爷这,爷爷给你撑腰。”
韦吉祥立刻乐颠颠跑过去,嘴甜地喊了一声:“欸!爷爷!”
李长恭冷笑:“这时候倒是有眼力见了。”
李爷爷越看韦吉祥越中意。
他再看李长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吉祥名字吉利不说,脾气也好,哪里像你,成天板着一张脸,跟媳妇跟人跑了似的。对人家态度那么不好,人家欠你的?”
“爷爷,别跟他一般见识,生气对身体不好。”韦吉祥给李爷爷拍了拍背,自己的背也挺起来了。
“欸,欸。”李爷爷更是顺意,“老头子我和你真是有缘,越看你越喜欢,天生该和你是一家人。这样吧,你看长恭,虽然他脾气不好吧,你看他其他方面怎么样?”
李长恭听见这话,震惊地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李爷爷。
“爷爷,您的意思是——”
李爷爷拉着吉祥的手,拍了拍:“先别管我什么意思,吉祥你说,你看长恭怎么样?行不行?”
“还……还可以吧。”韦吉祥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顺着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您的孙子,不会差的!”
“我这孙子,从小性格就内向,长大后倒是不内向了,变得孤僻了。我们家一脉单传,他从小就一个人长大,也没什么人陪在他身边。”
李长恭看着事情真往自己想的方向去了,犹豫着要不要假装阻止:
“这,这时候家里干预,是不是太快了?”
李爷爷不赞同:“快什么快,这种事情就讲究一个快准狠,真要有缘分,很快就定下来了。”
李长恭到底不是真心想阻止,搭了一句“也是”,就不说了。
李爷爷又慈爱地看向韦吉祥:“就是不知道,吉祥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被李长恭和李爷爷同时盯着,韦吉祥还是不解其意。
李爷爷笑眯眯地说:
“就是我认你做干孙子这件事。”
那一刻,韦吉祥脑中响起了温馨的歌声——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
韦吉祥还没开口,李长恭霍然反对:“什么?干孙子?我不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刚才不还聊得好好的吗?”李爷爷不理解李长恭为什么态度180度大转弯,“我看你从小到大都没个伴,我和吉祥又有缘,我再认个孙子,你俩平时互相照应,不好吗?吉祥,你来说。”
韦吉祥眼珠子一转:“干孙子,那我能当李长恭的哥哥吗?”
李爷爷回应:“这个还是得按出生年月来看。”
“那是当然,李长恭比我小了三天呢!”韦吉祥立刻举报,“就是他仗着自己长得高,一直想让我喊他作哥哥,就在昨天的节目上他还这么干了来着。爷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爷爷立刻说:“这怎么行,按照辈分,他应该喊你哥哥才对。”
“别喊了。”李长恭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我说了,您收韦吉祥当干孙子这件事,我不同意。”
李爷爷不解:“为什么?”
李长恭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情敌就是情敌,情敌是不能变成兄弟的。”
“此言差矣。”韦吉祥倒不是真想认亲,憋着笑说,“弟弟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兄弟阋墙?”
“反正就是不行。”李长恭态度放缓了一些,“干亲哪里是乱认的,至少也要等我爸妈回来,他们看过以后再说吧?”
“也是这个理。”李爷爷一想,“行吧,那你们先去拍摄,等他们回来了再说!”
李长恭松了一口气,不觉后背已冷汗涔涔。
“李长恭啊李长恭,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韦吉祥觉得自己又行了,临走前还挑衅道,“这就叫——江归江,川归川,被爱好似有靠山!”
—
胡闹了一早上,终于要开始拍摄了。
“大家早啊,咱们京市组今天的任务啊,就是要完成两个小游戏,协助另外一组收集路费。”陈导拿着喇叭喊话,“今天一天都是室内任务,明天就得跑室外了!大家做好准备!第一个游戏,默契问答!”
庄梦雨接话:“我好像玩过,是不是那个工作人员提问,我们要分别在板子上写下其他人答案的那个?”
“对,你们要派两个人回答,一个人接受泼水惩罚。”
韦吉祥率先开口:“我来受罚吧。”
李长恭想也不想就和他抢活干:“不行,我来。”
韦吉祥抿唇,保持在镜头前的高冷形象:“怎么受罚还有人抢着来?”
李长恭也很硬气:“我就喜欢受罚,怎么了?”
“嘿。”韦吉祥忍不住乐了,“讲道理啊,我选择受罚,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和梦雨姐好像认识很久了,对彼此更了解。”
李长恭本来想说“我对你也挺了解”,又想到韦吉祥对自己或许并不了解,忍耐几分,只能说:“二呢?”
韦吉祥压低声音说:“二是因为泼水惩罚,我要让大家看清我这张不带妆也帅完全无死角的脸啊!”
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的李长恭:“……好吧。”
陈导说:“咳咳,规则大概就是梦雨说的那个规则,但是我们在规则上还有一点小改动,就是我们这个默契问答采用的是接龙的形式,梦雨要回答关于长恭的问题,长恭要回答关于吉祥的问题,吉祥就专心挨泼就好了。”
韦吉祥:“……好。”
“那就这么说好了,问答挑战,开始!”
—
“问梦雨,李长恭大学时读的专业是什么?”
“欸,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什么来着?”庄梦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是……”
这个韦吉祥知道,他们俩一个系的。
韦吉祥忍不住开口:“是信电!”
然后他就挨泼了——
“禁止提示!”
李长恭深深看着狼狈的韦吉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挨泼啊!
韦吉祥气呼呼地想。
“问长恭,吉祥直播三周年纪念活动中,领带是什么颜色?”
韦吉祥腹诽:看我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答案来?
李长恭看着韦吉祥的眼睛,微微思索:
“是红色么?”
我去,居然真对了!
李长恭确认:“嗯,应该是红色。”
韦吉祥合理推测:李长恭一直盯着他看,肯定是在通过观察他的反应作弊!
导演认可了答案:“好,问梦雨,李长恭的星座是什么!”
庄梦雨头疼:“呃啊,现在谁还看星座,要不你问我他的MBTI呢?”
这个韦吉祥也知道,他们俩出生日期就差三天。
这次他学乖了,不敢提醒。
还好最后关头庄梦雨想起来了:“水瓶!是水瓶!”
韦吉祥假装诧异:“呀,居然是水瓶,你这么记仇,还以为是记仇座呢!”
李长恭挑眉:“记仇座是什么座?”
韦吉祥装装地闭了嘴:“得罪人的话我不说。”
装x如风,常伴他身。
李长恭笑了一声,就听见导演问:“问长恭,吉祥是哪里人?”
他也毫不犹豫地应:“苏市。”
“不得了啊,你这都知道。”庄梦雨有点诧异,“不说的话,还以为你们俩才是发小。”
李长恭只是笑笑:“碰巧记得罢了。”
韦吉祥腹诽:还碰巧记得呢,都把我的学生证背下来了。
接下来,李长恭凭借实力展示了什么叫人形户口本。
“问长恭,吉祥通常几点直播?”
“下午五点。”
“问长恭,吉祥最喜欢的运动是?”
“睡美容觉。”
“问长恭,吉祥最讨厌的蔬菜是?”
“不吃香菜。”
……
“恭喜你们,为另一个组赢得了五块的旅游基金!”
“等等!多少?你说多少?”拨开湿漉漉的头发,韦吉祥瞪大了眼。
导演依旧热情洋溢:“是的,你们没听错,就是五块!”
韦吉祥哀嚎:“那我不是白挨泼了——”
庄梦雨不忍心看他如此悲伤:“冷静啊吉祥弟弟,你至少有了很多镜头。”
“下一个游戏!‘当然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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