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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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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突变』

 

周六一早,廖祈恩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比黎序璋想象的要平和一些:“十点?十点我去你公司找你。”

“上午我有点工作要忙,下午三点半吧,三点半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廖祈恩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两人已经分手,变成了普通关系,就要有普通关系的自觉。

黎序璋说话算话,下午三点三十分,廖祈恩准时收到他的短信,下楼一看,对方车子停在老地方。

黎序璋见了她,推开门,不容置喙道:“上车。”又是最早时候那个黎总的样子了。

车子拐了两个街角,廖祈恩开始有意见了:“要去哪里?我没那么多时间。”时间是早留出来了,但她总想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半小时前她“好聚好散”的念头,在见了黎序璋后,就又被情绪挤到后头。

黎序璋驶上高架桥:“去了你就知道。”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车里静默,两人都不说话,不知是怕打破这表面平和的寂静还是不知如何开口。车从高架桥上下来,驰骋在沿海公路上。远远的,集装箱码头的吊车来来回回在忙碌,港口泊着几艘船,大自然的气息愈加浓厚,但科技感仍然渗透进每一处。窗外,西伯利亚的狂风在呼啸,车内出风口的热风不停喷在脸上,廖祈恩困意来袭,轻轻侧了侧身子面朝窗外,就此踏进梦乡。她对身旁这人,终究拿不出该有的防备之心。

廖祈恩是被黎序璋叫醒的,他说:“每次来你都要在路上睡着。”

廖祈恩睡眼惺忪,喝了一口他递来的水,清醒过来,看向窗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确实,上一回来的时候,她也睡着了,但那个时候,天色比眼下还要暗,那个时候,车头往东,要等的是一场日出;如今,车头往西,眼前夕阳下沉,迎来的是一场日落。这个海岸线拐弯的交叉点,日出日落两相宜,然而来的人,是截然不同的心绪。

退了潮的海柔软平静,夕阳映红水面,几乎带上点缠绵的色彩。廖祈恩一时忽然手足无措,要怎么办呢?温温柔柔地说些话?彼此都不是那个立场了。发火指责对方?眼下这情景哪还有什么火气。

她推门下车,海浪摇曳,轻轻拍打着礁石,海鸥振翅从低空滑过,夜色愈浓,暗夜将近了。

黎序璋走了过来,将臂上挂着的大衣无声地披在她肩上,她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在海边站着,夕阳一点点从海平面沉下去,有种融汇幽玄与物哀的美。一千多年前,李商隐登乐游原,怀抱的大概是相似的心情吧。

震荡的水声在暮色中愈加清晰,湿冷要浸透人的身子了,廖祈恩回过头来:“走吧。”

黎序璋没有拒绝。

两人坐进车里,似乎都不愿意先开口,最终还是黎序璋打破了沉默:“你说吧。”

廖祈恩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是深思熟虑的姿势,这些台词她预习过:“我希望你能以你们公司的名义发一个声明,替我父亲澄清一下他是无辜的。”

“怎么澄清呢?”

“照实说。”

“你觉得什么是‘实’?”

“沙门菌不是廖记仓库管理不到位的问题。”

黎序璋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气:“证据呢?廖祈恩,做事要讲证据的。”

这话落在廖祈恩耳中像透着趾高气扬的反驳,她生气了:“你当然不会留下马脚给我!”

黎序璋十足头大:“你成熟一点。”

“我哪里不成熟?!”话题似要偏掉方向。

黎序璋明知真相,此刻却不能言语,心中憋闷,并不接话。空气一时凝固,廖祈恩的肚子忽然“咕嘟”了一下,她显然有点尴尬,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黎序璋失笑,一时顾不得争执,发动车子:“回去吃饭吧。”

话题被对方撂下了,廖祈恩却不肯放松:“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声明,虽然我知道,贵公司认为廖记这种小店不值一提。”她深吸一口气,“但是黎序璋,那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父亲也把一生搭了进去,对我来说,那不是小事,你应该知道。”

黎序璋好声好气:“你为什么一定要认定那是我做的呢?就凭我曾想让你父亲在商场开分店?那更不是理由了,我只会希望他做得更好。”

“你想要彻底掌控廖记!否则是谁?谁有必要那样做?!廖记别说倒了,就是出任何一点问题,对除了你的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黎序璋嗤笑了一声:“没有吗?你记性那么差吗?曹向军发了财你不是一直在怀疑吗?”

“对。”这一点廖祈恩不是没想过,“但我找到当年的资料查过,廖记是被查封的,曹向军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他发达不是依靠我父亲的倒台。”

黎序璋被她的愚蠢折服,怎么一旦怀疑上他,别人都即刻脱罪呢?他本想提醒她会不会是有人收买曹向军,但想到自己的立场,即时压下念头抿紧嘴巴。

但廖祈恩倒是主动提起这点来:“我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被人收买,但我了解过几个有嫌疑的店铺,他们这几年都维持着正常的销售和扩张速度,不像野心家的作为,也没有不干净的痕迹。非要说有利益相关,又有能力的,序璋,恕我直言,只有你。”

黎序璋最怕的便是这一点,在父母与真相面前,她根本不愿意把天平往自己这边倾哪怕一点。他说:“这段时间以来,你不了解我吗?对我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真的就觉得我是这样一个龌龊的人吗?”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廖祈恩的声音一点点硬起来,“但是黎序璋,我问过你的所有问题,你给过哪怕一个否定答案吗?你澄清过吗?你完全没有,一点都没有!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才不信任你!”她说着冷笑一声,“如果你干干净净,你早就拿出最有力的证据来反驳我了,但是你没有!为什么?因为我问出来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真相!”

黎序璋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处在了失控的边缘,对别的人,他都冷静自持,但眼下,他发现自己很难保持理智,这世上,唯有爱人的刀子才能直扎七寸。他深吸了两口气:“祈恩,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所有我做过的事,我都不否认,那么,我凭什么要否认这一件?”

“凭什么?”廖祈恩叫起来,“你跟我说你不明白凭什么?因为其他所有,跟这一件比起来都不足道也。用阴谋搞垮廖记,害我父亲欠一屁股债,害我爷爷急火攻心而死!这种事都不否认,还有什么才值得否认?”提起这些来,她出门前念及的那些温情都早已化为泡影。好聚好散?终究是做不到好聚好散了……

黎序璋气得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好……好……廖祈恩,既然你这样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吧,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不会给廖记平反的,你想都不要想!”人在气头上,还谈什么心平气和,理智都已被甩到九霄云外。

“黎序璋,心里话讲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怪不得当时那么反对我查廖记的事,怪不得推三阻四!黎序璋!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她情绪激昂,“砰砰”地拍着车门,“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黎序璋充耳不闻。

“你听到没有!”她脾气一层层地上来,开始用拳头激烈地砸车窗。天早黑了,风声凛冽,沿海公路上一贯人烟稀少,并不适合下车凸显骨气。

黎序璋的忍耐也因此到了极限,他偏头大喝一声:“你闭嘴!”话甫一出口,再回头时,前方那辆匀速行驶的卡车忽地变道猛一下挡在车前,他猛踩刹车,尖利的摩擦声刚刺进耳朵,“砰”的一声巨响就震动了鼓膜,两个人从座位上弹出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重重地摔回椅子上。

彼此都惊魂未定,大喘着气,眼里都是惶恐。

黎序璋理智回笼,第一时间关心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怎么样,有没有事?”

廖祈恩摇了摇头,自知理亏,无颜说话。

黎序璋稍稍放了心,这才察觉出头上一阵撕裂般的疼,伸手去摸,掌心一片殷红,料想是刚才磕在了车窗玻璃上。他凑在镜子前看了看,见无甚大碍,便下去查看车子。

车头已经撞得不成样子,若非系了安全带,加之车子性能不错,这会儿恐怕已闯了大祸。卡车上的人料想也吓坏了,这会儿竟无人下车。

车灯将夜色中烫出一个洞,廖祈恩在这微弱的光里看见黎序璋走过去敲车门,夜有薄雾,他在这轻薄的雾里显得疲惫,但又始终保持着一种顽强的支撑力。借由夜色,廖祈恩放肆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说不清眼下自己究竟何等的心情。车灯光亮的射程里,黎序璋不懈地敲着车门,廖祈恩转了念头,心想不会是那边出了事吧—视线里,黎序璋忽然拔腿狂奔,她一愣,还在想怎么回事,转眼已看见卡车司机举着水果刀追上来。

一颗心即将蹦出胸口,她惊呼:“序璋,快!”急急伸手推开驾驶室的门。黎序璋狂奔到车前,正要进来,斜刺里却闯出人来将他猛地往后一拉,他踉跄着往后,不等立稳,已猛然抬脚踹上车门。廖祈恩听见他厉声朝自己喝:“锁门!报警!”她这才如梦方醒,慌忙地锁紧车子。

周身血液都往头上涌,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报了警,位置一时讲不清,磕磕绊绊地费了许久时间。等到她挂了电话,外头已经打成一片。黎序璋以一对三,另外两个是从身后那辆不知何时停下的面包车上下来的。廖祈恩意识到这不是一次单纯的交通事故。

黎序璋有一点拳脚功夫,但毕竟都是以健身为目的,这会儿又是一对三,此刻全然落了下风,被身后两人卡住肩臂,腹部接连挨了几记猛拳。一贯养尊处优的黎总哪里受过这种罪,服软又是绝不可能的,只能大喘着气鄙夷地看着面前人。

卡车司机被他的眼神激怒,一双眼瞪得要爆出来:“黎序璋你别跟老子横!”抬手就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廖祈恩觉得自己血液猛往头上涌,怒火冲天,提起后座的长柄伞就拍门下车:“王八蛋!”她以迅雷之势一把砸在卡车司机头上,木质伞柄有些分量,对方被砸得蒙了两秒,另外两个也慌了神,黎序璋趁机挣脱桎梏:“上车!”扭头一看,廖祈恩却已被卡车司机逼到车门口,这会儿,他的手眼见就要去卡她脖子。

“有话好说!”黎序璋这是带一点求饶的意味了。夜色之中,他压抑的喘息声显出隐隐的脱力来。

司机的手顿住了,他回头冷笑:“黎序璋,你还真是改不了怜香惜玉的毛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呢!”

黎序璋反倒笑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你没想吗?你没想今天会在这里?”

对方被激怒:“要不是你,牧月会和我分手?我出事第一天,你就跟她进了酒店!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他说到这里,一把掐住廖祈恩的脖子,“你不是睡我女朋友吗?我也可以睡你女……”

黎序璋狂扑上去,一拳揍在对方太阳穴上,趁势揪住对方衣领,拳头下得急、狠、猛。

廖祈恩被掐得眼前发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即使对方松了手也一时没恢复过来,只能靠在车上大喘气。

另外两个见同党落了下风,冲上来与黎序璋纠缠在一起。

黎序璋折腾了这许久,早已是精疲力竭,这会儿知道绝无占上风的可能,眼见着一人朝廖祈恩扑去,他不再恋战,返身冲回去扶住车身,将廖祈恩护在怀里。他大喘着气轻轻将脸靠在廖祈恩的头上,柔声问:“报警了吗?”

廖祈恩躲在他怀里,小声“嗯”。

“要不要紧?”他的声音异常虚弱。

“没事。”廖祈恩抬头看他,他嘴角血迹斑驳,脸上也是成块的乌青。接收到她的目光,他低头牵着嘴角努力地笑了一下。

黎序璋将她护在怀里,还不忘扭头与对方交涉:“我们先休战,来谈谈条件如何?”

“你能给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别逗了黎序璋,我要了你的钱,那我就是持刀抢劫。我刚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司机,或者可以叫他的名字,周贾平,冷笑了一声,“我要你的命!”话音刚落,寒光一闪……

“噗”的一声,刀尖刺破女人柔软的身体……

廖祈恩不知自己的力气是从何而来的,甚至未及思索,就一个翻身将黎序璋反推在车上,一生的力量都像在此时用尽了,眼下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气力一点点一点点抽离身体。黎序璋的脸变得很模糊,可他的手异常暖和,拍着自己的脸,有液体滴在她脸上,也有液体从体内汩汩而出,周围又是混乱而遥远的打斗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一沓资料散在桌上,许耀江坐在桌前沉默地盯着这些纸,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字变成了一个个虚浮的小黑点。

这是老工业街那个仓库的资料,内容中规中矩、乏善可陈,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但在它的历史新闻里,许耀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那个与他大打出手的中年男人—曾广松。此人名下有一个贸易公司,最主要的业务并不是粮食方面的,而是销售。形形色色的销售,小到螺丝,大到二手房,接受的委托基本来自一些渠道狭窄的客户。说白了,这是个涉猎极广的中介公司,而曾广松其人,与其说是个成功的商人,不如说是个专业的掮客。

但六年前的曾广松全然不是这样的,彼时他刚结束因为聚众斗殴而被判的牢狱生涯,在工厂的生产车间当流水线工人,却因为脾气暴躁时常与工友发生冲突,不得不再三在各个工厂间辗转。

曾广松的发迹突然而令人不解,许耀江辗转找到他住棚户区时曾经的邻居。那人一边剔牙一边告诉许耀江,发迹前,曾广松有一次与他喝酒,到了醉醺醺的时候,曾广松忽然说自己马上就要有钱了,做什么?做面粉厂老板。邻居以为曾广松吹牛,但不出一个月,曾广松系着一条皮带扣上有字母“H”的皮带,挺着当时还不大的肚子,大摇大摆搬离了棚户区。再后来?再后来曾老板当然不会再出现在棚户区了。

许耀江听出了至关重要的信息:曾广松是因为面粉发财的。结合他听到的对话分析,这件事,曹向军也非常清楚,而廖志跃显然是并不知晓的。

那么一切就呼之欲出了:确实,曹向军与曾广松沆瀣一气坑了廖志跃。

可是,是谁给了曾广松发财的机会呢?或者也可以问,究竟是谁给了曹向军机会?

章女士站在走道里,夕阳从窗口照进来,下午四点,这里有一种令人心慌的安静。

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儿子:“就打算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已经两天两夜了。”

黎序璋低着头看地上花纹单调的砖石,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把他的心跳牵引得很快,高频次的脉搏令他在忧心之中愈加疲累:“妈,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章女士放缓了声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她,啊?”

黎序璋摇了摇头,轻缓地张翕了一下眼帘,竭力驱散虚弱感:“妈,你放心,我没事。”他想笑一下让母亲心安,牵了一下嘴角,笑容却比哭更难看,喉咙口一阵干涩,“我要等到祈恩醒过来。你先回去吧。”他握了一下母亲的手,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病房关上门。

病床上的人一丝血色也无,浓密的睫毛覆在眼帘上,显得格外苍白,带着一种脆弱的干枯感。黎序璋的呼吸很用力,将近五十个小时,他一直被巨大的恐惧感包裹着,肺部的空气仿佛随时会被抽走。他握着廖祈恩的手,从手背到掌心再到手指,反反复复地摩挲,视线一刻都不敢离开眼前的人。

廖祈恩醒来的时候,眼前人像瞬时老了五岁,黎序璋盯着她的手,憔悴得眼窝几乎凹陷进去。她咳了一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黎序璋了跳起来:“祈恩!”两个字一出口,眼眶骤然蓄满泪水,伸手拿手背去掩,却怎样都掩不住。他没有再说话,冲出门叫医生。

检查的结果不坏,手术很成功,多加休养便能恢复如常。医生又说,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再偏一点点,刀尖很可能就将两肺都扎穿;送医的时间也及时,再拖下去恐怕回天乏力,这回着实是捡了一命。

黎序璋站在一旁细细地问过注意事项,送走了医生,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坐下来摸她额头:“痛不痛?”话刚出口,笑容即时凝固了,“你看我问的什么傻问题。”

廖祈恩只觉得胸口刀割般的疼,但看着黎序璋,想着他还在,他没事,又觉得这痛是无足轻重的了。她不说话,只静静地躺着。

黎序璋去握她手:“祈恩……”他竭力压制着哽咽,说不出话。

廖祈恩想跟着他哭,又想笑一笑去哄他,还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但最终做的是别过头,什么也不说。爱吗?当然爱,爱到可以为他献出生命。恨吗?也恨,恨到再想看他的脸也不愿真的多看一眼。

黎序璋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没事,没事就好。只要活着,总有希望。正义到来的希望、重新相爱的希望……

午后,“定婚店”婚庆公司。小飞伸着头往门外看:“怎么回事?江哥摔坏了手不来也就算了,廖总怎么也不见人影?”

大逵端着茶杯走过去,笑了一声:“山中无老虎,你称个大王不是很好吗?非盼着领导干啥?”

“这是不想我来了?”许耀江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大逵。

大逵跳起来:“哎哟,江哥,我不是那意思江哥!”

小飞相当兴奋:“江哥手好啦?”

许耀江抬抬手:“恢复如常。”

小飞很高兴:“恭喜江哥贺喜江哥!祝江哥力壮如牛!”

大逵斜着嘴角鄙视她:“你怎么那么狗腿!”

“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哪像你……”

许耀江吃不消他们:“行了行了,进去干活吧。三点开会,准备一下。对了,廖小姐没来?”

大逵耸着肩摇摇头。

许耀江疑心廖祈恩也许与男友和好了,毕竟连着两天隔壁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他心中甚是郁结,但终究也无甚立场。自己与廖祈恩约定等到廖记的案子收场,届时如果仍然没有打动对方,也仍旧必须到此为止,眼下看来,他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了。

他叹了口气,犹豫是否应该正式去见一见曹向军,将这个约定画一个句点。桌上堆着一大沓文件,他从私事中回过神来。

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回坏了修好之后还没有用过,小飞搬着电脑进去调试,相当顺手,也就顺手点开了网页上的本地新闻。非常猎奇的标题:企业家携女伴夜游,惨遭毒手。正文写:都说夜晚独自出行不安全,现在看来,结伴出行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日前,黎之百货执行总裁黎序璋在沿海公路遭到袭击,同行的还有其女友廖某……

小飞叫起来:“快来!你们快来!廖总出事了!”

一众同事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尽数挤到会议室。许耀江的办公室离得最远,他疾步跑过来时,小飞的电脑前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拨开人群,屏幕上正在播中午的电视台新闻,女主播面无表情:“沿海公路发生的恶性袭击案现已告破,警方在一处废弃大楼内抓获嫌犯周贾平。本月二十号,黎之百货执行总裁黎序璋携女友廖某开车行驶在沿海公路,嫌犯驾驶货车拦截二人,随后使用携带的管制刀具刺伤廖某,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案件目前正在进一步侦查中。”画面上,是那辆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揽胜。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会议延期。”许耀江扔下四个字,疾步而出。

他给廖祈恩拨电话,心脏胡乱地跳,漫长的讯号声听得人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直到那头叫了一声:“耀江。”

许耀江劈头就问:“你怎么样?”

这焦急令廖祈恩有一点不自在:“还……还行……”

“伤到哪儿了?”

“没事,小伤……”

许耀江失去耐心:“你在哪儿?”

“二院。”

车子在超速临界点一路疾驰,他到了病房探头一看,程韵芝也在,正擦着眼角泪眼婆娑,倒是廖祈恩还笑得出:“有啥呀,现在不好好的吗?”

许耀江没什么好脸色:“好好的你躺在这里?”

两人这才发现他的到来。“快坐快坐。劳烦你们一个两个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吃点水果,我就不起身了,你们自己拿。”

程韵芝朝着许耀江说:“不知道的以为她脑子受伤了。说的什么生分话。”又去看廖祈恩,“听新闻里说行凶的抓到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听说是冲着黎序璋去的?怎么反倒是你受伤了?”

廖祈恩不想提,一说话胸口更是疼痛难忍:“场面太混乱了,记不清楚。”她咳了一声。

程韵芝不知是替她顺气好还是不要碰她好,一只手僵在半空中。

廖祈恩倒笑了:“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下逐客令了。

程韵芝不放心:“黎序璋呢?”

“他几天没去公司了,处理点事情,晚一些过来。”

“他还有心思上班?”程韵芝不知道缘由,气哼哼地数落黎序璋。

廖祈恩调侃:“为生活奔忙。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许耀江说话了:“程小姐先走吧,你家里还有小朋友呢。”

廖祈恩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也走吧,我正好睡会儿。”

“那不行,我才刚到,可不能白跑一回。”

程韵芝在一旁挑眉:“那就交给耀江了,我明天再来。”

许耀江在床边坐下来:“他没事?”

“谁?哦,没事。”

“看来这伤是替他受的了?”

廖祈恩不大高兴:“耀江,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生死关头……”她没有再说。

许耀江替她补上:“你不可能置他于不顾。”

“是。”

漫长的沉默过后,许耀江笑了一下:“哪怕廖记的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你都要在生死关头维护他。廖祈恩,他到底哪里好?”

廖祈恩忽然笑起来:“那我呢,耀江,我到底哪里好?”

“可能……好看吧。”许耀江耸了一下肩。他不敢说真话,真话是:廖祈恩好就好在立场如此坚定,爱人爱得如此真诚,若他的初恋有此一半,他就会留在家乡享有小确幸,根本不会跨越海峡爱一个不爱他的人。

然而廖祈恩的优点,一早注定了他的结局,不论能否从黎序璋身边夺走她,于他而言,都是悲剧。

许耀江失去了聊天的兴致,随手翻开廖祈恩床头的杂志:“你睡会儿吧,黎序璋来了我就走。”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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