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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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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顺者昌逆者亡

 

01、

“神匠姐姐,神匠姐姐……”景鸢的声音回荡在王爷府,听到声音的倪挽顺着发源地寻去,腰间系着小铃铛的景鸢蹦蹦跳跳的在王爷府寻着倪挽,在看到倪挽之后,加快脚步的跑了过去,亲昵的搂住倪挽,“神匠姐姐,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我听皇兄说你在十二皇兄这里,我特地跑过来看看你。”

“皇兄,是指太子吗?”倪挽有些疑虑,不知道为什么景鸢会知道自己在王爷府,不过也罢,景鸢原本就是爱到处跑的主,会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倪挽看着景鸢点头,却并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太子布的局。

“神匠姐姐,我听说你在帮十二皇兄制造兵器,是打算对付太子吗?”倪挽并不知道天真烂漫的景鸢是听谁说的,但这的确是事实,也不避讳的点点头,告诉景鸢,她只是想报恩,希望东陵琛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景鸢欲言又止,倪挽却看出了端倪,只好追问她,为何闷闷不乐。景鸢撅着小嘴,有些不乐意的表情,“神匠姐姐,你为什么只帮十二皇兄打造兵器,不帮我太子打造兵器,如果两个皇兄都有神器,他们就不会争来争去了,有了神器,晏城就再也不怕外敌入侵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要是你的皇兄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看着景鸢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倪挽哭笑不得,她真的挺喜欢景鸢的,景鸢就像以前的她,无忧无虑,单纯天真,现在的倪挽虽然也不复杂,但是却没有以前的天真,太天真的就是蠢,就会被人利用,被人骗。

“神匠姐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夏侯绫在天上飞,你们在玩什么吗?”景鸢的话让倪挽突然记起夏侯绫还在大院的上空遨游,急忙吹起口哨,让黄蜂们将晕头转向的夏侯绫放下来,夏侯绫在离地面半米处失去重力,跌了下来,大院内等着承接王妃的下人们纷纷摔成一团。

在大街上绕了好几个圈的东陵琛嗔笑,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跟踪东陵琛的男子急忙在小巷子里搜寻东陵琛的踪影。

“到底是谁,让你跟踪我?说出来,我也以饶你不死。”不知何时,东陵琛已经站在了男子身后,而跟踪男子的顾淮安急忙躲在了另一个角落,注视着小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王爷饶命啊,是王妃,是王妃派我跟踪你,不让你和倪挽靠的太近。”男子急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一道刀光闪过,顾淮安来不及出手相救,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经应声倒地,死在血泊中,东陵琛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收好匕首,从他身上踏过,离开巷子。

“顾淮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顾淮安身后响起,顾淮安刚回过头,下颚就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彦青愤怒的蹬着顾淮安,拽过他的领子,“倪倪呢!你把她怎样了!”

顾淮安顺着巷子的方向望去,东陵琛已经不见人影了,糟糕,跟丢了!

“我跟你说话,你看哪里!”彦青气愤的将顾淮安推倒,靠着旁边小摊贩的顾淮安一个趔趄掀倒了摊贩上的商品,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而伫立在阁楼上的东陵琛下视着大街上的这一幕,似乎也料到了顾淮安会暗中跟踪,他轻轻一笑,转身消失在阁楼。

“倪挽现在不在我这里。”顾淮安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指着王爷府的方向,“她在十二王爷那里,如果你要找她,去王爷府找。”

“我不应该将倪挽交给你!”彦青一甩袖子,转身朝着王爷府的方向走去,而在这场混乱的角逐中,还有另一个躲在暗处被所有人忽略的男子……

太子殿。

东陵域这次并没有在下棋,而是静静的伫立在窗台边,望着窗外逐渐萧瑟的风景。

回来汇报情况的下属半跪在了殿内。

“太子殿下,据了解,神匠传人似乎正在为东陵琛打造一批兵器,虽然还没查到这批兵器的下落,但可以肯定,十二王爷不假时日,肯定会用神匠传人打造的兵器来讨伐太子殿下。”下属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东陵域。

“既然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要推倒东陵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若不是那皇帝老头心慈手软,非要留他,我早就铲除他了。”东陵域嗤笑,看着身旁的盆栽,拿起剪刀,剪下一段枝干,跪在地上的下属看着别具一格的盆栽被东陵域破坏得面目全非,不由得觉得可惜,“派几个杀手解决一下吧。”

“是太子殿下。”下属叩拜之后退了下去,东陵域望着不远处飞来的信鸽,若有似无的笑着……

东陵琛回到王爷府时,大院的下人正在挠着皮肤满地打滚,而夏侯父女惊魂未卜的状态坐在地上。倪挽也不在府里,经过询问,倪挽和景鸢上街逛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东陵琛看了地上的夏侯父女一眼,转身回房。

“王爷,门外有人自称是倪挽家人的人,说有事求见。”守门的家丁小跑而至,向东陵琛汇报。

“倪挽的家人?”东陵琛若有所思,似乎记得倪挽曾经提过,应该是那个叫彦青的神医,“请他进来。”

“是,王爷。”

倪挽和景鸢在大街上逛了一个下午,买了许多胭脂水粉,以及好玩的小饰品回来,倪挽刚踏过门槛,就看到和东陵琛一起散步的彦青,她怀疑是自己太过于思念师傅而产生的幻觉,使劲的揉着眼睛,直到身旁抱着一堆胭脂水粉的景鸢撞了撞她的肩膀。

“诶,倪挽,你说那个跟皇兄走在一起的美男子是谁啊?”

“你也看到了?”

“我又没有瞎,当然能看到啊,你看不到吗?”景鸢反问,继续欣赏着沉熟稳重的美男大叔,幻想着能和这样的美男子长相厮守。

“彦青!”确定了不是在做梦,倪挽丢下手中的小玩意儿,朝着彦青的方向狂奔而去,扑进彦青的怀里撒起娇来,“彦青我想死你了,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挽挽,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被人抓了去,快跟我去。”彦青看到自己的好徒弟安然无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拉着倪挽走,另一个小姑娘迎面扑了过来。

“彦青神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泛起花痴的景鸢就像是第二个田芳芳,死死地粘着彦青,彦青低下头,只看见那双明眸大眼正发出爱的信号,扑扇的眨巴着。对方并不是田芬芳这么可怕的人物,彦青也只是讷讷的笑了笑,没做明显的退避。

“这位是?”

“我叫东陵景鸢,是当今的公主,也是太子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来探望倪挽的吗,你会在这里住多几天吗?”

“这……”

倪挽忽然想起答应帮东陵琛铸造的兵器还没有完工,暂时还不能跟彦青回青阳山,看在景鸢似乎对自己的师傅心存爱慕,倪挽干脆顺手推舟,当一次月老,给师傅和景鸢牵牵线。

“彦青我打算在王爷府再住上一段时日,彦青要不你也来这住几天吧?这里什么都很好的,真的,你看,我都胖了不少,十二皇子人很好的,他对我很好。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抓我,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我还不想走。”倪挽牵着彦青的袖子摇晃着,拿出杀手钳,开始恶意撒娇卖萌,等着师傅点头默认,被两个小姑娘缠着撒娇的彦青也是拗不过她们,最终只好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答应在王爷府小住几日。

倪挽和景鸢开心的蹦蹦跳跳,牵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转,少女的心思彦青不懂,但既然倪挽喜欢,就随她去,彦青顺势的看了看东陵琛注视倪挽的眼神,这个人,也不得不防!

自从彦青来了之后,景鸢理所当然的住在了王爷府,与彦青隔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开门则能对望,倪挽总是借机和东陵琛一同出行,前往铸造兵器的地下室,将剩下的兵器打造完毕。彦青虽然想把注意力都落在倪挽身上,但却被景鸢搅得脱不开身。

从没下过厨的景鸢这几日天天往厨房跑,一下子做桂花糕,一下子做甜醋排骨,都是为了讨彦青欢心,然而这些东西变成食材端到彦青面前时,往往是黑色的,以至于彦青无法从外观上看出来这些都是什么鬼,而介于景鸢是当今公主,彦青不好拒绝她的好意,总被逼迫着当面吃完那些黑暗料理,于是彦青在王爷府的这几天里,几乎天天都在蹲茅坑,茅坑外面还有个贴心的景鸢为他准备草纸。

现在彦青最恐慌的事情,并不是倪挽又跟谁跑了,而是每天醒来,面前都会出现一碟黑乎乎的料理,过了正午景鸢就会拉着彦青喝下午茶,到了晚上还有宵夜,彦青无法想象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会不会变成一个对食物没有知觉的人。

“彦青,你喜欢怎样的女子,像我这样的你喜欢吗?”景鸢屁颠屁颠的跟在彦青身后,行走在王爷府的后花园内,彦青这几日实在是被这个没有半刻消停的公主折腾的废寝难安,连做梦都是她端着黑暗料理叫他吃的画面,心理阴影面积足以覆盖整个晏城。

“让我静静。”彦青揉着太阳穴坐在花园的小凉亭处,而景鸢也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晃悠着没有着地的双腿,哼着小曲儿。

“彦青,你今年多大岁数了,你有想过找一个岁数比你小很多的姑娘成亲吗?”

“……”

“彦青,你看起来这么年轻,这么好看,是因为使用了什么护肤的秘方吗?可以告诉我吗?”

“……”

“彦青,不如我招你当驸马吧,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你,每天都陪着你,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对不对?”

“……”

“彦青……”

“我要去茅房!”刚坐下来没多久的彦青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滚,没等景鸢说完话,直奔着茅房的方向去了。

“你等等我,我这里有好多手纸,你要吗?”景鸢一路追着彦青,王爷府的下人们看着这样的画面觉得好笑,忍不住窃窃偷笑。

另一方面,知道了景鸢一直呆在王爷府的太子勃然大怒,一甩手,将桌上的棋盘推倒,黑白棋子散落一地,就像这失控的局面。

“景鸢怎么可能总是呆在东陵琛身边,我才是她的亲哥哥!”

“太子殿下,请息怒,景鸢公主年纪尚幼,不谙世事,现在还没看清局面实属正常……”一直效力于太子的下属急忙跪下来。

“我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日便动手。”下属抱拳作揖,回东陵域的话,犹豫了片刻,抬起头,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还有一事。”

“说。”

“琛王妃夏侯绫在太子殿外,说要求见太子,有要事商议,不知太子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哦?夏侯绫?她不是东陵琛的人吗,怎么会跑来我这里?”东陵域饶有趣味的笑了笑,一转身坐在了狐裘长椅上,优雅的架起腿,“不过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想必,也是为了神匠传人的事情来找我的,让她进来吧。”

“是,太子殿下。”下属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穿戴雍容的夏侯绫拖着曳地长裙,伫立在了东陵域面前。

“不知王妃来找我,有何要事?”东陵域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夏侯绫就坐,夏侯绫不屑的看了东陵域一眼,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有什么要事,我相信我们的太子殿下最清楚不过了,你无非就是想要神匠的传人,而神匠的传人又恰巧在我们王爷府,我想,我倒是可以帮你,把神匠的传人抓过来给你。”

“哦?真有趣,王妃居然要帮我来忤逆自己的夫君。”东陵域戏谑的笑了起来,玩弄着手掌的玉球,“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杀掉神匠传人,她能不能为我所用,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东陵琛和顾淮安在,如果没有我帮你,再多的人,也杀不了神匠传人,虽然你是嫡出,可东陵琛可不比你差,现在还有神匠传人帮着打造兵器,不假时日,你这太子的头衔,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我有意跟你合作,你若是无心,我走便是。”夏侯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慢着,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何不坐下来,把话说清楚,说明白了,再走?”东陵域使了使眼神,站在门口的下属将夏侯绫拦住,夏侯绫的激将法得逞,轻言唇角,转身坐回太子身边,开始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02、

顾淮安坐在溪边,回想着在青阳山上,和倪倪相处的日子,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是那个傻乎乎的苏昱,被倪挽珍惜着的人。

呆在地下室内铸造兵器的倪挽终于将最后一件兵器铸造好了,她抹了抹额前的汗水,身上全是钢铁的味道,东陵琛环顾着地下室内所有的兵器,每一件都焕发着神一般的光泽,这也许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一切,倪挽看着东陵琛入神的模样,不忍心去打扰他,只好自己出去外面的小河边洗一下身子。

脱了衣服的倪挽,‘扑通’一声跳进河水里,水光粼粼,荡开层层涟漪,倪挽哼着小木匠之歌,愉快的玩起水来,坐在大树树丫上闭目养神的顾淮安似乎听到了熟悉的歌声,他从恍惚的梦境里睁开眼,河溪里的女子肤若白雪,经营的水珠顺着她抬起的手臂流淌成涓涓细流,沾了水珠的长发披散而下,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泽,顾淮安怀疑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

一股热流从鼻孔流淌而出,顾淮安抬起手被去拭擦,两行鼻血静静的流淌着,顾淮安急忙抬起头,透过斑驳的树影,几道黑影掠过树影之外的上空,朝着倪挽的方向而去。

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的倪挽一转身,剑影闪过,尖锐的剑刃冲着她刺来,就在剑尖稍稍触碰到她脸上的汗毛时,顾淮安的剑横挑而来,将杀手的剑打偏,随后快速地用衣服将裸身的倪挽裹住,从水里抱起来。一个后退,落在了河的另一边。

“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们看到顾淮安有些忌讳,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相觑几眼,转身就走了。

“他们是太子的人。”东陵琛的声音从顾淮安身后传来,他上前将顾淮安怀里的倪挽夺了过去,往后撤退几步,“你在太子身边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太子的性格?得不到的,宁可毁掉,太子已经对倪挽起了杀心,你保护不了她,现在,唯一能保护倪挽的,只有我。”

“不可能,太子答应过我让我们成亲,他不可能出尔反尔。”

“东陵域的确答应你们成亲,这一点,并没有错,可太子并没有答应,不杀倪挽。”东陵琛的一句话让顾淮安彻底的清醒过来,太子早就预谋好一切,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不会的,我先去就回去求太子!”

“顾淮安……”倪挽想要叫住顾淮安,她不希望顾淮安为了自己去冒险,去激怒太子,然而顾淮安并没有回应倪挽,转身消失在了林子里。

东陵琛神色复杂的看着倪挽,解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带着她会王爷府规避太子派来的杀手。

倪挽和东陵琛回到王爷府的时候,王爷府的门槛都快被晏城的大夫踏烂了,东陵琛看着大夫摇头陆陆续续的走出王爷府,心中疑惑不解,王爷府出什么事了?不是有一代神医彦青在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夫出入?

“你们这些庸医,庸医,给我滚出去!”景鸢的声音从王爷府内阁传出来,东陵琛和倪挽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只见敞开着的房门内,大夫正在排着队为躺在床上脸色发青的彦青诊脉,几乎每个大夫都摇头叹气,无能为力的表情,提着药箱打道回府。

“彦青?到底怎么回事?”倪挽看着躺在床上的彦青急忙跑上前,紧紧抓住奄奄一息的彦青的手,摇晃着他,“彦青你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我去为你报仇!”

“我没事,应该只是吃错东西,歇会儿就好了。”彦青虚弱无力的摇摇头,牵强的笑了笑,颤抖着的手抚上倪挽温暖的脸颊。

“骗人,神医不是无所不知的吗?怎么会吃错东西?景鸢,彦青今天都吃了什么?”倪挽急忙转身问喜欢缠着彦青的景鸢,景鸢屁颠屁颠的跑到茶桌边,端起今天新做的糕点,走到倪挽面前,双目璀璨,露出无害的笑容。

“我也不清楚,这几天彦青都在吃我亲手做的饭菜,应该是非常有营养非常健康才对啊,怎么会一直拉肚子脸色发青呢?”景鸢撅着小嘴,有些委屈的眨巴着眼睛,望着表情瞬间凝固的倪挽和东陵琛。

“你这一碟黑得像炭的东西是什么?”倪挽眼角抽搐的看着景鸢端在手上的那碟不明物体。

“糯米糍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景鸢,你出来,皇兄有话跟你说。”东陵琛已经看出来为什么彦青会吃错东西,景鸢继续呆在彦青身边的话,估计他要命不久矣了,“我听东陵域说,父皇准备给你送一份礼物,你回宫里看看是什么,然后回来告诉皇兄好不好?”

“真的吗?那我回去看看再回来,记得替我好好照顾我未来驸马爷知道吗?”天真无邪的景鸢几乎没有质疑东陵琛是在说谎,蹦蹦跳跳的就跑出王爷府了。

躺在床上的彦青看着景鸢离去的背影,可以说是原地满血复活。

“挽挽,你再晚来几天,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彦青打趣着倪挽,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让你受苦了!”倪挽献出同情的眼神,拍了拍彦青的肩膀,以表安慰。

“王妃去哪了?”回府后没看到夏侯绫的身影,东陵琛问了问平时伺候夏侯绫的丫鬟。

“王妃说回夏侯家一趟,晚点回来。”

东陵琛并没有质疑什么,毕竟夏侯绫从小就被娇惯,性格傲慢,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生气回娘家,也是好事,免得留在王爷府坏了他的大事。

顾淮安刚到太子殿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殿内的太子说了句“让他进来”后,侍卫才放下兵器,让顾淮安通过。

“参见太子殿下。”

“不知顾将军,找我,所为何事?”东陵域依靠着兽皮长椅,玩弄着手中的玉球,轻轻抬眸,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淮安。

“敢问太子,是否派人刺杀倪挽。”

“倪挽?哦,你是说那个神匠传人?”东陵域假装不知道这个人,一会儿才坐直了身子,饶有趣味的望着顾淮安,“是又怎样?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没必要活在这个世上。”

“恳求太子收回成命,放过倪挽,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的江山和你的美人相比,你觉得,哪个更加重要?”东陵域的话让顾淮安无言以对,他依旧无法忤逆太子的每一个命令。

“江山重要,但至少,不要杀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就连夏侯绫都看清楚了这点,选择了站在我的战线上,为何反过来,你要违背我的旨意?”东陵域站起身,走向顾淮安,看着他惊愕的表情,不禁嗔笑,“对于你今天的行为,我赏你五十杖罚,自己去刑罚处认领吧。”

顾淮安没敢继续求情,起身,前去刑罚处认领杖罚,厚实的木棍接二连三的落在他的臀部,他趴在板凳上,忍受着肉体的摧残,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念着的全是倪挽,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不会让太子伤倪挽一分一毫!

顾淮安被太子杖罚的事情在晏城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议论着顾淮安是为了一名女子而被太子责罚,也有人认为是因为顾淮安办事不利,倪挽和东陵琛一起行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的流言蜚语陆陆续续的传入耳畔。这让倪挽难以安心,她恍惚间,想起了三年前,在地牢里浑身是伤的顾淮安,那么让人心疼,那时候倪挽还曾对他说过,“顾淮安,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在担心顾淮安?”似乎看出了倪挽的真实想法,东陵琛停住了脚步,而倪挽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点点头,承认,自己在担心顾淮安。

“那就去看看他。”

倪挽忽而抬起头,注视着东陵琛的侧脸,她没想到一直反对自己接触顾淮安的他居然会如此爽快的说出这句话。

“你已经帮我铸造了兵器,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有危险,我会出现。”东陵琛温和的笑容让倪挽感到温暖,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侧脸,转身朝着顾淮安的将军府跑去。

倪挽穿过将军府的大院,看着停在大院的小莺莺,顾淮安已经将它身上的网都割开了,只要倪挽一声令下,小莺莺随时都可以飞走,倪挽抚摸着小莺莺,转身跑向顾淮安的房间。

顾淮安受了杖罚,好几日都不能下床,一直反躺在床上,等着下人来换药,一日三餐也基本没离开过床,上茅房也是被下人扶着去的,倪挽看着趴在床上闭眼小憩的顾淮安,渐渐地放慢了脚步,他受伤了,这一次,是为了她。

“今天不用上药了,我想好好静静,你下去吧。”听到脚步声的顾淮安并没有睁开眼。

倪挽走到顾淮安床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掀开轻轻覆盖在他臀部的一块纱布,血肉模糊的屁股看着都觉得疼,倪挽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顾淮安周边的皮肤,泪水一下子没控制住,涌了出来,滴落在顾淮安的伤口上,疼得他大叫了起来。

“好疼啊,你往我伤口撒盐啊?”顾淮安疏忽的睁开眼睛,抓住正在抚摸自己肌肤的倪挽,一把拽到了面前,在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愕然一惊,“倪倪,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你刚才,不会一直在看我的屁股吧?”

“谁要看你那稀巴烂的屁股,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倪挽急忙擦干泪水。

“我屋里又没刮风,哪来的沙子,你是不是心疼我?”起不了床的顾淮安看着掉眼泪的倪挽感到开心,“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谁在乎你,我才不会在乎一个骗子。”

“我没骗你,我真的爱你,也真的想娶你,只是现在的我,无法兑现我的诺言了。”顾淮安叹息道,“倪挽,你好好跟着东陵琛吧,他说的没错,只有在他身边,你才是安全的,我保护不了你,我只能给你带来伤害。”

“你被太子打糊涂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吃醋的吗,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回到你身边了吗,你真的是一个大笨蛋!一个大傻瓜!”倪挽又哭了起来,好不容易决定回到这个人身边,他却又要将她推开。

“太子要杀你,我阻止不了,我唯一能阻止的,就是不去找你,不去见你,不去给你带来麻烦。”顾淮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笑容,直到倪挽转身哭着跑走。

03、

倪挽离开将军府不一会儿,夏侯绫便登门拜访。

“你走吧。”以为是倪挽折返的顾淮安狠下心说着,前进的脚步声却没有停止,熟悉的香味漫过鼻尖,温柔的指尖划过的的皮肤,顾淮安疏忽的从软榻上弹起来,向后退避,看着突然闯入他房间的夏侯绫,皮开肉绽的屁股因为这样的大动作而疼起来,让顾淮安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指着离自己不远的夏侯绫,“你来做什么?”

“我听人说,你被太子责罚了,我来看看你,怎么?你不欢迎我?”夏侯绫朝着顾淮安的方向一步步逼近,柔情万种的笑容让人觉得可怕。

“不是不欢迎,只是将军府不适合王妃久留,王妃还是回去吧,十二王爷还在府里等着你呢。”顾淮安撇开脸,避开夏侯绫神来的手,仿佛是一个不愿意触及的陌生人,这让夏侯绫感到一丝伤感。

“顾淮安,我来,是要告诉你,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什么太子,你无非就是不想倪挽死,我可以帮你。”夏侯绫将抬起的手缓缓放下,转身背对着顾淮安,稍作叹息。

“真的?”听到此话的顾淮安转过脸望向夏侯绫,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夏侯绫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只要你答应我,太子登基后,你娶我。”

“什么?”

“太子如果登基了,我夫君必定会成为太子的阶下死囚,而我,和他原本就没有感情,他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顾淮安。”夏侯绫冷笑着,凑到顾淮安侧耳,在说完这些话语之后,吻了吻他的脸颊,“我已经和太子达成协议,只要你愿意娶我,只要我们一起帮助太子登基,倪挽的小命他可以放过,也可以不再追究过去的种种,太子答应我,只要他登基了,就会给我们赐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不是我们曾经最渴望的事情吗?”

“夏侯绫,三年前,是你自己选择了站在十二皇子的战营,是你抛弃了我们多年的感情,选择不要这一切的人,是你,所以你,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已经是东陵琛的人,就算你要倒戈帮助太子,我们也不可能回到当初,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顾淮安,你也已经,不是我爱着的夏侯绫,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你的地位了,所以请你,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被过去所羁绊,不要执迷不悟,就算你可以帮我恳求太子放过倪挽,我也不会娶你,我顾淮安,今生,只娶一个女子,那就是倪挽。”顾淮安推开搂住自己准备亲吻的夏侯绫,“请王妃自重!”

“叫我绫儿!不要叫我什么王妃!”夏侯绫恼羞成怒,一转身掀翻了桌上所有的杯具,“我只想当你的绫儿,我不要当什么王妃!顾淮安,为什么你可以这般不念旧情,为什么你可以说放下就放下,三年来,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不做噩梦,我想着哪一天,我们可以和从前一样,就算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也无所谓,可为什么我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

“因为三年前的顾淮安已经死在地牢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顾淮安了。”顾淮安叹了一口气,想起三年前夏侯绫的背叛,想起自己在地牢里所受的苦,那时候的他暗暗地发过誓,如果他能活着出去,他不会再爱任何人,夏侯绫在三年前没有出现,那么,以后,也不需要出现了。

“好,顾淮安,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夏侯绫苦笑,将整张桌子都掀倒了,恼怒的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夏侯绫回到夏侯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梳妆起来。

她想起三年前,她为了夏侯家的名誉,为了自己,放弃挚爱的人,她后悔了三年,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勇敢一些,没有迈出那一步,如果她迈出那一步了,如今的她,就是顾淮安的发妻,他们可能早就远离了尘世的硝烟,在时间的某个角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她没有,为了她的安逸生活,她选择了背叛顾淮安,背叛他们的爱情。

不是,不是的,她没有错,她只是不想过着漂泊的日子,她知道,这三年里,顾淮安一定也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情,无法忘记对方,想着有一天能在一起。

可是,倪挽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倪挽!没错,就是倪挽,是倪挽,夺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倪挽是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倪挽必须死,只有倪挽死了,顾淮安的心才可能回到她身上,他们才可能再叙旧缘,对,倪挽必须死!

想到这里,夏侯绫拉开梳妆台前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进袖子里,起身,回王爷府……

王爷府内。

提着美食甜品的景鸢再次登门造访,前一刻还在院子里和倪挽散步聊天的彦青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好不容易把身体调节回来,景鸢又来了!

“彦青,你这是在做什么?”倪挽看着彦青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看到他蹲在了假山的石洞下面,冲着倪挽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景鸢看到院子里正在散步的倪挽,三两步的跑了过来。

“倪挽,你有没有看到彦青啊?我到处找他都找不到,我跟宫里的御厨学了怎样做糕点,我这次做的可好吃了,我自己也吃了一些,彦青呢?他怎么不在?”景鸢提着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给倪挽看看里面漂亮的糕点,这一次的和之前的相比确实是好了很多,至少,看上起,不是黑色的。

“好像挺不错的样子,不过彦青他不让我告诉你他躲在假山的石洞下面。”倪挽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躲在石洞下面的彦青抱着额头,陷入了绝望状态,倪挽这丫头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彦青,你怎么躲在石洞下面啊,下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你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做了很好吃的糕点,这次的真的很好吃哟。”景鸢直奔向彦青的方向,硬是将彦青从假山的石洞下面拽出来,拉拉扯扯的来到了凉亭内,她满怀欣喜的打开木盒子,将里面精致细腻的糕点端了出来,摆在凉亭的桌子上,最后掏出银筷子,递给彦青,“你快尝尝,绝对不会闹肚子,也不会中毒哟。”

彦青拿筷子的手颤抖着,虽然这一次看起来是厨艺进步了不少,但是介于之前的黑暗料理,彦青心中仍旧有一些抵触,不知道这一次的糕点,又是有什么奇怪的材料做的。

彦青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糕点,颤颤巍巍的往嘴里送去,小心翼翼的咬开,甜美的味道在味蕾散开,彦青发觉这一次的很好吃,拿筷子的手也没那么颤抖了,开始放心的吃了起来。

“这次的挺好吃的,你跟谁学的?”

“宫里的御厨啊。”景鸢得意的笑了笑,甜甜的酒窝显得很可爱,她托着腮,看着彦青吃东西的模样,“我跟宫里的御厨说,如果他教不会我做好吃的,我就诛他九族,所以我的厨艺才有所进展!”

彦青夹糕点的手在半空顿住,被诛九族几个字吓到,夹在筷子中间的糕点落回了碟子上,景鸢真是一个野蛮公主,说不定哪一天,他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也要诛他九族。

“彦青,你怎么啦?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诛你九族,你和倪挽都那么好,我会舍不得的,你放心吃吧。”景鸢似乎看出了彦青被自己吓到了,急忙解释起来,“不过彦青,我问你个事,你会不会喜欢比你年纪小的姑娘?”

“……”

“唔,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

“彦青,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

“我可以每天都给你洗衣服做饭,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景鸢又开始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这让彦青感到头疼,彦青只想快点把这些糕点都吃掉,然后撤离现场。

“夏侯绫?”倪挽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夏侯绫,她面无表情,似乎遭受了什么刺激。

“东陵琛在不在王爷府?”夏侯绫冷冷的开口,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杀意,坐在凉亭的彦青留意到了她的袖口藏有一道刀光,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走上去。

“东陵琛他出去了。”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的倪挽想了一会儿,东陵琛一大早的就出去了,说是去看看倪挽打造好的兵器,让人偷偷地搬回王爷府。

“既然东陵琛不在,那么府里发生什么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一道刀光闪过,倪挽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都发生了什么,衣帛撕裂的声音传入耳畔,反应不过来的倪挽,傻眼的看着夏侯绫挥来的匕首,若不是彦青及时的搂住她抬起手臂去挡刀锋,倪挽可能已经成了夏侯绫的刀下亡魂。

“彦青!”坐在凉亭的景鸢看到自己心上人被割了一刀,急忙的跑过来,彦青的衣服厚,只是割开了衣帛和一层皮,可以说是皮外伤了,但景鸢还是紧张的四处呼喊,“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景鸢,我没事,不用担心。”彦青安抚着着急的景鸢,三人一起看着已经发疯的夏侯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将倪挽碎尸万段,恨不得所有帮助倪挽,疼爱倪挽的人都下黄泉!

“皇嫂,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是伤了我的未来驸马,我说不会饶过你的!我会让你整个夏侯家都陪葬!”景鸢双手叉腰,小小年纪却有着什么也不畏惧的气焰,她转身,心疼的捧着彦青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给他吹吹,“不疼不疼。”

彦青看着景鸢这般天真烂漫的模样,忽然觉得很温暖,他一直一个人云游四海,从没像现在这样被人关心着,景鸢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却如此善良,没有一丝一毫的骄纵,这让彦青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其实景鸢挺好的,就是平时啰嗦了一些。

“彦青,你还疼吗?”景鸢抬起头,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望着愣住的彦青,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彦青,你怎么啦?你怎么不动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太疼了?”

“没,没有的事,不疼。”彦青回过神,将怀里倪挽松开,护在身后,望向夏侯绫,“公然在王爷府杀人,你就不怕王爷回来责罚你。”

“哈哈哈,区区一个王爷算什么,和太子相比,他什么也不是。”夏侯绫忽然戏谑的大笑起来,“他连孩子都不能生,作为男人,他究竟算得了什么!”

倪挽和景鸢忽然都愣住了,然而却不是因为夏侯绫的这一番话,而是因为站在夏侯绫身后的那个人。

“怎么?说不出话了吗?我告诉你们,东陵琛没比太子好多少,倪挽,你不要被东陵琛欺骗了,他对你好,无非是想你能帮他铸造兵器,日后争夺皇位,你还真以为自己那么的讨人喜欢吗?哈哈哈……”夏侯绫继续宣泄着,“我告诉你,就算东陵琛比过了太子那又怎样?他没有后人,皇位也终究不能长久……”

“皇,皇兄。”景鸢结巴的说着,看着夏侯绫身后一脸阴郁的东陵琛。

东陵琛以前以为,这个夏侯绫只是贪慕虚荣的人,留在身边,夏侯家还能为他出谋划策,没想到,枕边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这真的让他心寒。

“你……”夏侯绫被景鸢的话吓到,急忙丢下手中的匕首,猛地转过身,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她匍匐在地上,透过匕首看着自己不堪的模样。

现在,她真的什么都失去了,她失去了顾淮安的爱,失去了东陵琛的信任,也失去了自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倪挽!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顾淮安,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东陵琛,倪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夏侯绫开始神经错乱,摸索着地上的匕首,站起身,朝着院子的所有人挥霍着,东陵琛阴郁的看着发疯的夏侯绫。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匕首落地,一把抓住夏侯绫手腕的东陵琛将她一掌劈晕,搂进怀里,吩咐丫鬟将她带回房间静养。

倪挽看着被打晕带回房的夏侯绫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可也有一句话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夏侯绫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东陵琛。”倪挽看着东陵琛阴郁的表情感到不安,夏侯绫说中了他的要害,提到了他最不想承认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伤害自己的尊严,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夏侯绫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可以原谅她吗,其实她也很可怜。”

“不用为她求情,既然她觉得嫁给我那么委屈,明天我就写休书休了她,她爱跟谁过就跟谁过!”东陵琛听不进去任何劝解的话语,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王爷府。

“倪挽,我觉得王爷府已经开始不安全了,我听人说,太子正在派人追杀你,而夏侯绫也处心积虑的想要你死,我觉得现在,你应该跟我走,去我的府里,一来我是公主,我的两个皇兄都挺疼我的,还不至于为了你让杀手来我府里行刺。”景鸢看着东陵琛离去的背影感到有些压抑,她从来不希望自己的两个皇兄为了皇权相互争夺,可男人的世界,她不懂,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彦青,不如你跟倪挽一起去我府里小住几天吧,等风头过了,再离开晏城。”

“好。”这一次,并没等倪挽做出答复,彦青已经点头应好,倪挽虽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东陵琛,但是她知道,她留下来,只会恶化东陵琛和夏侯绫的关系,她不能再拖累任何人了。

04、

景鸢的公主府并不比王爷府差,整个府邸都是少女装饰,这让倪挽感到羡慕,只是这么大的府邸,只有景鸢一个人住,又不由得觉得有些孤单。

倪挽和彦青在景鸢的安排下住进了东边的厢房。

倪挽和彦青商量,后天就离开晏城回青阳山,倪挽告诉彦青,小莺莺已经自由了,他们可以在夜里乘坐小莺莺回去,这件事,他们并不打算让景鸢知道,他们计划里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然而他们并没有预料到景鸢会在门外偷听,并已经盘算好接下来的事情。

彦青手臂上的伤好了之后,和景鸢一起下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对于彦青来说,这也许是最后的晚餐,而对景鸢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景鸢和彦青一直在厨房里研究美食,不时地发出一些惹人发笑的声音,路过厨房的倪挽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看来,彦青要晚节不保了!

夜里,收拾好行装的倪挽夹着包袱,溜到了彦青的房间,彦青正在写告别信,写完之后,跟着倪挽一起爬山瓦顶,月色宁静,四下无人,倪挽吹了一声口哨,一道黑影掠过夜空,小莺莺落在了瓦顶上,乖巧的低下头,等待主人坐上去。

倪挽和彦青一起坐在了小莺莺的背上,有些不舍的看着公主殿,她会记得景鸢的好,祝她幸福快乐!

倪挽在月光下许下愿望,拍拍小莺莺的屁股,掠过长空……

小莺莺落在青阳山的高坡上,倪挽和彦青开始徒步走回家,然而青阳山却变得热闹起来,不知道谁家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大伙们纷纷的赶往某个小屋,一开始彦青不想过问什么,直到看到大家都在往他的家里走。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家着火了吗?”彦青急忙抓住一个青阳山的山民,问道。

“什么着火啊,彦青啊,你真是艳福不浅啊,金屋藏娇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被山民调侃的彦青一头雾水,并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田芬芳又跑去自己家自导自演的要嫁给他吧?

彦青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万分可怕,急忙加快的步伐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小木屋外正急忙了山民,他们帮着收拾许久没人居住的小木屋,门前的几个大妈正在清扫院子,屋内的几个年轻小伙正在搬搬抬抬,还有一些小姑娘正在拭擦桌椅,张大娘则在厨房忙活着,坐一桌的好菜,干完活的山民则跑到景鸢面前领赏,景鸢出手阔绰的一人赏了一锭银子,领到赏钱的山民们乐呵呵的祝福景鸢和彦青白头偕老,欢快的离开。

彦青看着院前对自己招手的景鸢,瞬间傻眼了,景鸢什么时候自己跑上青阳山了,还自己找上门了,还把他的小木屋重新装修打扫了一番。

“景鸢?”倪挽看到景鸢显得有些开心,没想到景鸢追彦青还是蛮有精力的嘛,居然连夜赶来青阳山,还真是惊喜。

倪挽跑上前紧紧地抱住景鸢。

“你们想不辞而别,真坏。”景鸢嘟囔着小嘴,埋怨着,“我也要跟你们住在一起,你们不可以赶我走。”

“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对不对彦青?”倪挽转身望向定格在原地的彦青,然后换了一个说法,“田芬芳和景鸢二选一,选吧。”

“景鸢啊,我来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以后你可以住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一听到田芬芳的名字,彦青迅速的从游魂状态回来,十分好客的牵着景鸢朝着客房走去,倪挽得意的笑了笑,看来,媳妇入门是指日可待了!

自从景鸢来了之后,倪挽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了,没事在门前晒晒太阳,可嗑瓜子,等着景鸢做好饭菜呼唤她吃饭,彦青则每天被景鸢缠着看日出日落,景鸢喜欢彦青给她画肖像,于是彦青的书房开始挂满了景鸢的画像,倪挽偶尔会吃一下小醋,她跟随多年的彦青,终于要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未来媳妇身上了,顿时间,倪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次,她拿着斧头上山砍柴,站在一棵参天大树前,不费吹灰之力,大树倒地,她踩着大树,想要炫耀自己力大无穷时,却发现身边少了什么。

那个爱撒娇的苏昱不在了,那个说要保护她的大将军顾淮安也不在了,虽认识不久,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东陵琛,不知道现在过得可好?

倪挽蹲坐在树下,拿着斧头敲打着那棵倒地的大树,自己的心事,无人倾听,只好和这棵大树作伴。

“你说,人是不是只有分开了才会想念?”倪挽托着下巴,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顾淮安和自己在青阳山上的欢快生活,那个笨蛋不会做饭,自己也不会,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到张大娘那里去蹭饭,张大娘还特别喜欢他,顾淮安嘴甜,方圆几百米的姑娘都对他垂涎,可他也倔强,就如三年前,在地牢里,明明可以逃出生天,可他却拒绝了倪挽的帮忙,宁可死在牢里,他是一个如此让人担心,让人心疼的人。

倪挽想起第一次在晏城的大街上遇上顾淮安,他正坐在马车内,看着在马蹄下装死的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的谎言,害她当众出丑。

顾淮安总是那么可恶,不留情面,可是却又那么让人舍不得。

倪挽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斧头。

“倪挽啊倪挽,人家说要娶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闹脾气呢,现在可好,人家让你走,给你自由,可你开心吗,快乐吗?”倪挽唉声叹气起来,望着天空的飞鸟,也许,她和顾淮安以后都很难再见面了吧?

“倪挽,你在这里啊,你在想什么?”景鸢屁颠屁颠的跨过灌木,来到倪挽身边,陪她一起坐在大树边,这个时候到了吃饭的店,景鸢见倪挽还没有回来,便出来找她,看到她愁眉苦脸的,一定是在相思了。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而已。”倪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景鸢,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会喜欢彦青呢?他又穷年纪又比你大。”

“唔,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景鸢天真烂漫的说着,撅着小嘴,“彦青虽然是个穷大夫,可是他是个有志气的大夫,济世为怀,虽然他年纪是大了一些,可是也没有大很多啊,至少,只是比我的皇兄大那么几岁,爱情是可以跨越年龄的嘛。”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皇兄和父皇可能不同意你和彦青在一起,很可能到时候会棒打鸳鸯。”

“未来的事情,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应该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啊。”景鸢不假思索的回答着,挠挠脑袋瓜,“啊,对了,我是来喊你回去吃饭的,彦青说要等你一起才吃,你赶紧跟我回去,不然等下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今天做了甜醋排骨哟,彦青说很好吃。”

“你们不是要等我才吃吗,彦青怎么知道好吃?”

“哎呀,他偷吃的啦。”

景鸢挽着倪挽,有说有笑的朝着小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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