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的生日像以往一样低调,只在家里聚聚。
上午十点多,楼下就传来说笑声,白颂睡眠浅又难得能睡一个懒觉,被吵醒后十分不爽。
她踩着拖鞋,头发乱糟糟地出门想看看是谁。
陆牧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栏杆处白颂,与那时候在餐厅所见到的妖娆性感的女人不同,这会儿的白颂披散着头发,穿着蓝白相间的珊瑚绒睡衣,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没了之前的那股气势。
他笑了笑,向白颂打招呼:“白小姐,早上好。”
“陆先生可真会挑时候来,你……”白颂下面的话看到白恒的眼色后止住了。
“不好意思,陆公子,颂颂她平时工作太累,难得回家一次就想让她多睡会儿。”白恒脸上堆着笑对陆牧说道。
他说完后又推了推身旁的沈春琴。
沈春琴接收到信息连忙上楼把白颂拉回房间。
等到楼上的两人走了后,白恒又招呼着陆牧喝茶。
房门一关,沈春琴皱着眉开始数落白颂:“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人家陆公子会来。”
沈春琴是个标准的江南美人,即使生气,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白颂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听完沈春琴的数落,只是淡淡的一句。
“我忘了。”
她对陆牧又不感兴趣,为什么要记得他什么时候来。
沈春琴也懒得再跟她说下去,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旗袍和一条披肩放到床上。
“等会儿换上这件衣服下楼吃饭。”
白颂随意地看了一眼衣服,语气依旧平淡,但多了几丝不耐烦。
“我不喜欢这件衣服,我也不喜欢陆牧。”
沈春琴像是没听到,继续叮嘱:“记着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注意下礼仪,教过你的,别在人面前丢脸。”
白颂冷笑一声,没说话。
沈春琴走后,白颂绕到床边,拇指和食指捏起那件旗袍,上面的图案是由金丝线勾勒而成的,每一处扣子都镶嵌着一颗小珍珠散发着圆润的光芒。
她把它随手丢进到一边,从衣柜里重新找衣服。
楼下的三人再次见到白颂的时候,神色各异。
白恒和沈春琴眼里明显是愠怒。
白颂穿着黑色西装,长度至臀部,下摆处是类似弧形的增添了些俏皮活泼,下半身是黑色丝袜搭配一双黑色厚底皮靴。
整个人看上去又酷又性感
她向陆牧微微一笑,大方又自然,全然不理会其他两人的表情。
正式的家宴是在晚上,中午只是正常吃饭。
餐桌上的菜品与往日不同,更西式一些,白颂记得白恒和沈春琴都是喜欢中餐的。
呵,看来这个陆牧可真是个重要的人,白颂饮了一口红酒,对面前的菜胃口全无。
突然想念起某个人做的菜了。
“白小姐看上去好像没什么胃口。”陆牧发现了白颂的心不在焉。
“陆先生您自己慢慢享受就好了,不用管我。”
“颂颂!”白恒低声呵斥。
白颂转过头看向大门,她现在就想立刻走。
气氛陷入了尴尬。
陆牧对白颂的态度没有流露出不满,相反他感到兴奋。
“听说白小姐回了国之后自己开了家心理咨询室。”他转移话题。
白颂没有理他,目光一直聚焦在门口。
白恒尴尬地笑笑,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颂颂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有点闹脾气。”
“没事,两个人在一起磨合是需要时间的。”
“叮!”白颂把刀叉扔下,起身。
“我吃饱了,先上楼了。”她没有再看一眼桌上的三人,直接上楼。
“颂颂……”沈春琴还在后面喊,白颂已经不想再管了。
一进房间,白颂就往厕所跑,对着洗手台呕吐。
明明胃里什么都没有,恶心的感觉却一阵接着一阵。
她双手扶着大理石台面,大口喘息着。
白颂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忽然发酸。
午饭结束后,陆牧依旧在楼下和其他人聊天。
他很健谈,家教又极好,最关键的是家世背景又那么强,所以很受白氏夫妇的喜欢。
白颂在楼上待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淡淡地扫视了一眼沙发上的三人,锁定陆牧。
“陆先生,天气这么好,一起出去走走怎么样?”
三人听到这句话,有些诧异。
惊讶只在陆牧脸上停留了一秒,他微笑着回答:“好啊!”
白家别墅在富人区,小区内部就有一个小公园,环境很好。
白颂领着陆牧往小区门口走,见离白家远了才停下。
“陆先生,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一些事。”她面对着陆牧,语调冰冷。
陆牧没有丝毫的吃惊,依旧是一脸温和:“白小姐想告诉我什么?”
白颂迟疑了下,他这分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的样子。
“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全部。”
陆牧耸了耸肩:“算是吧。”
白颂厌恶地皱了皱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嘴唇微抿。
他果然没她想得这么简单。
“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陆牧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白颂收起目光,又恢复一贯的疏离,她看向别处:“既然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陆先生我们是不可能的。”
“可不可能不是白小姐一个人说了算的,也许你今天说不可能,明天就改变看法了。”陆牧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语气轻松又缓和,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可控制的。
“毕竟除了此刻,我们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白颂还是那副冷冷的姿态,仿佛陆牧说的话就是迎面吹来的风,不足挂齿。
下午四点的阳光还未消逝,毫不吝啬地洒在他们的肩头,天边的浮云悠悠飘着。
天气真的很好,的确适合去见想见的人。
过了几秒,白颂才转过头淡淡地说:“你会后悔的。”
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发梢,雪白的肌肤在这柔光下更加晶莹透亮。
陆牧竟有一瞬间的失神,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颂可不会等他,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头也不回地说:“既然你那么喜欢陪我父母,那你今晚就好好陪陪他们,帮我跟我爸说声生日快乐。”
她一个人走向大门,脚步坚定的像是奔向了她渴求的自由。
下午两点到四点,基本没什么人来饭馆,陈烈选择在这段时间兼职。
今天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半个小时,快到饭馆的时候,他发现店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车子。
心里面忽然有种预感。
白颂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熄灭烟头下车。
“阿烈!”她笑着朝正在停车的男人挥手。
陈烈抬眸看了白颂两眼,夜间降温,她穿得少正在给手哈气。
视线往下,是白颂筷子似的两条腿。
他没什么回应,像往常一样去开门。
白颂跟着他进去,自来熟地往凳子上一坐,情不自禁地开始跺脚。
店里没什么人气,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陈烈默默地关紧门,将刻着“停止营业”的牌子朝外,又从收银台处取了一个小型暖气,放到白颂脚边。
“哟,还挺人性化。”白颂打趣道,顺便把手放到暖气上。
陈烈把菜单扔给她,像对待一个平常的客人一样问她:“想吃什么?”
白颂提唇笑笑,没有看菜单,而是仰头看他。
“你这儿有酒吗?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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