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余杭距长安有千里之遥,卫连姬没出过远门,极怕颠簸,车马一直缓慢行驶在驿道上。
既是作为新妇陪驸马回乡探亲,他们一路也未惊动当地官员,天黑了队伍便到客栈歇下。
一夜,卫连姬在沐浴,纪瞻坐在临河的窗下,手里翻着一本书卷。
他虽捧着书,却什么也没看进去,自卫连姬进了浴室,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他根本静不下心。
“纪瞻,过来。”卫连姬出了浴室,只套了小衣和薄裤,湿着长发、赤着双足就出来了,她张开手臂,做了个要抱的姿势。
纪瞻赶忙放下书,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将人抄起放在床上,温声道:“春夜更深露重,公主怎么不绞干发、穿好鞋再出来。”
卫连姬揽住他的脖子,打趣:“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怕你等急了。”
纪瞻笑道:“我哪有这么急。”
“嗯,你不急。”卫连姬别有深意地嗔他。
公主这样大胆,纪瞻也不与她客气,与她一同滚到榻上。
她神智昏眩中,他低声笑她:“公主,我功课的考核成绩,你还满意吗?”
卫连姬咬唇骂道:“呜……滚……”
一晌贪欢,卫连姬被折腾得太凄惨,第二日睡到午时才起,用过午膳后才命众人收拾,出发赶路。
两人一同上马车,公主一副冷艳傲慢之姿,驸马揽着她的肩,温柔小意地在旁哄着。
只看到公主时而蹙眉,时而嗔怒,眉间生艳,玉颊泛粉,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妩媚灵动。
驸马的气质虽还如远山清水般淡漠隽雅,但望向公主的眼神里,总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缠绵意味。
一个似意动,一个已神摇,青昭和其他侍女了然于心地掩口轻笑。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壁人,谁不希望两位主子能好好相处。
尤其是娇纵恣意的华阳公主,难得能有个合眼称心的驸马郎君伺候。
行驶的马车里。
卫连姬板起脸,一双媚眼瞪着纪瞻,忿忿道:“纪瞻,你还问我是不是只想沉沦人欲,这话你现在觉得亏不亏心?我俩到底是谁更沉沦人欲?”
公主脾气又上来了,昨晚把她累到昏昏,无力计较,今日中午一起来就横眉冷对,找他清算旧账。
骄傲的公主不允许被人压了一头,哪怕是在床上。
纪瞻敛首,柔声道:“公主,是我不好,一时情难自禁。”
卫连姬面色稍缓,却还是不悦:“我昨晚中途都喊了停,你为什么不让我休息,我看你就是存着报复我的心思。”
她心情烦躁,啐他一口:“禽兽!”
纪瞻:“……”
他拥住她的肩,低声道:“我只是想让公主开心。”
卫连姬气势愈弱,嗔他一眼:“你还有脸说,就会欺负我。”
纪瞻摇头:“真不敢。”又自嘲,“是公主之前勾我太狠,我实在把持不住了。”
听纪瞻主动承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卫连姬心喜,娇笑道:“勾你,你也得忍着。”又放话,“这一路你再也不准碰我。”
纪瞻想到昨晚帮她沐浴时,她身子像受了酷刑般,他抚上她后腰轻揉,低声道:“公主,还疼吗?”
卫连姬被纪瞻突如其来的温柔整懵了,愣愣看着他。
纪瞻耳垂泛红,小声道:“我昨晚给你上了药,还疼不疼?”
卫连姬顿时明白过来,挪揄道:“怎么不疼,都肿了。”
纪瞻轻咳一声:“公主,不要说这种话。”
卫连姬媚笑:“许你做,还不许我说,这是什么道理。”
纪瞻箍紧她的腰,嗓音微哑:“公主,你这样说,我怕会忍不住叫你雪上加霜。”
卫连姬推他:“仁者见仁,你满脑腌臜才想入非非。”
纪瞻微微一笑,反将一军:“公主难道不是见色起意,你毁了我的亲,逼我尚公主,洞房夜将我绑在榻上,强行占了我的清白,你不要对我负责吗?”
卫连姬被纪瞻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哑口。
她垂下眼,噘起嘴,委屈地道:“我也是第一次,我也是清白身子。”转而愤愤,“你是不是在笑我,以前没有过男人!”
纪瞻面容沉静,款款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风流不一定要下流,公主喜欢花,也不一定要做摘花人,就算要摘,也会选心仪的那一朵不是。”
话语里不提一字风月,却句句影射他和她的情事由来。
卫连姬接口:“对,我看上了你,就想占有你、得到你。”
“公主如愿了。”
纪瞻按住卫连姬的后颈,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良久之后,才肯分开。
卫连姬掩着嘴,倚在纪瞻怀里,软软地道:“哎呀,都被你亲疼了。”
回应她的,是纪瞻的喘息:“公主,别说了。”
他眸中泛红,呼吸急促,薄唇上淡淡的一抹粉,变为浓艳的绯。
卫连姬惊叹:“啊,你……”
纪瞻俯她耳边,呼吸滚烫,字字缓慢清晰:“公主,是不是还想继续昨晚之事?”
卫连姬拧他腰肉:“纪瞻,你都学坏了!”
纪瞻亲了她一口,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小声道:“连姬,你不给我,就别勾我了,我真的会忍不住。”
卫连姬被纪瞻叫得一颗芳心怦怦直跳,看他额间渗出的汗珠,眨眨眼:“真的、真的很想要吗?”
这是想妥协他的意思了。
“也没有。”纪瞻挪了挪身体,尽量不紧贴着她。
他埋在她香颈间:“你给我抱抱,忍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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