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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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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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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囚姝(12)哥哥救我

 

许是手上沾了人血,王嫄夜里时而梦到王珣得知遇刺真相手持利刃捅她,时而梦到贺循化作厉鬼掐她脖子向她索命。

忧思过度,寝食难安,没两日,她便病倒了。

虽是心狠,到底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她还是心虚和惶恐的。

婢女在门外煨着退热去寒的药汤,房里也弥漫着一股清苦的味道。

王嫄在床上昏昏地歇着,忽闻院中人声嘈杂,步声纷沓,刚想唤人询问何事,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踹开了。

数十个仆人压着她的几个婢女跨进来,婢女们的嘴里被塞上了布团,吱吱唔唔说不出话。

锦衣华服的夫人紧随其后,长长的裙裾在地上拖出一道逶迤的影子,乍看像夺人性命的三尺白绫。

王嫄定睛,见是王庚氏,赶忙从床上爬下来行礼:“母亲。”扫过房内这骇然阵势,“这是……可是阿嫄做错了什么?”

王庚氏瞧她的眼神如视一个千古罪人,她抬手摔了她一巴掌,厉声道:“跪下!”

王嫄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强自站稳身子,心头却浮上不好的揣测。

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嘴里浓重的血腥气,她跪在地上,流泪道:“母亲要教训阿嫄,也该叫我知其所以然。”

王庚氏见她惺惺作态如无辜乖顺女郎,心中火起,怒声道:“王嫄,我之前怎么交代你的,做母亲的,一向不喜欢给自家惹麻烦的孩子!”

她顿了下,恨不得以眼神化剑挥断这个逆女的颈子,省得她再惹是生非。

“可你是怎么做的,在府中和三郎勾勾搭搭就罢了,来到白雀庵也不安分,和流民厮混,还心狠手辣妄想谋害嫡子。你胆子大得很!”

王嫄惊愣。不知王庚氏从何得知的消息,但贺循已死,死无对证,或许其中有诈,她不会认。

她抬眼,泪珠哗哗落下,可怜万分道:“母亲说的,我听不懂,我怎么会害三哥哥……”

王庚氏冷冷一笑,似乎不耐看她作戏,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甩她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纸张轻飘飘落在地上,白纸黑字,密麻如蚁,王嫄正想拾起来看,只听王庚氏继续:“那个叫贺循的流民,生前嘱咐心腹之人,若他一旦身遭不测,便将此封信函送于王家。”

王嫄恍然,怪不得贺循临死前说她会后悔,原来留了后招等着她呢。

她竭力平稳慌乱的心绪,从喉咙里挤出反驳的话:“母亲,我……这信是伪证、是污蔑,是他爱慕我不成故意陷害……”

王庚氏摆手打断她:“阿嫄,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王家的暗卫也查探得清楚,连带头暴乱的流民头子,被抓到了,指认的都是你这个不起眼的庶女,勾结叛匪,谋害兄长!”

如此义正辞严、证据确凿,王嫄大脑一片空白,嗫嚅着:“母亲,阿嫄……”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王庚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是想不通,三郎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置他于死地。”撇了撇嘴,又笃定,“三郎一向规矩守礼,从不行差踏错,你们俩,怕也是你先使了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去勾引他。”

“母亲……”王嫄跪着上前拽住她的裙角,哭诉,“母亲,是三哥哥不放过我……我、我没办法……”

“就凭你?”王庚氏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地上女郎衣发凌乱,面色苍白,加之双眼泛青,左颊红肿,跟个跪在大街求人垂怜的弃妇一般无二。

王庚氏不禁翻起旧账:“谢二,桓九,还有那个姓贺的贱民,你看看你勾了多少郎君,这样不知廉耻、自甘下贱,三郎究竟是看上你哪一点!”

王嫄眼见王庚氏这里毫无转圜余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祭出王珣。谋害嫡子,她必死无疑,除非、除非他肯手下留情。

她攥着她的裙裾连连磕头:“母亲,阿嫄知道错了,我、我会向三哥哥赔礼道歉,要杀要剐任由三哥哥处置,我绝无二话!”

王庚氏猛地一脚踹开她,冷声道:“你是自知死罪难逃,想凭借一日夫妻百日恩,叫三郎饶过你吧!”

她鄙夷地道:“你这庶女一贯会惺惺作态,三郎又是个脾性好的,保不准会被你一番花言巧语哄了去。”

王嫄被她戳破心思,只感觉头顶悬着一把锋利的铡刀,她马上就要人头落地,绝望而无力地哀求:“母亲,是阿嫄一时糊涂……还请母亲开恩……”

王庚氏神情一肃,正正地道:“你今日无须多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三郎重伤,家主大怒,我也是奉命来送你一程。”

她做了个手势:“来人,端上来。”

一个粗壮婆子从她身后端来一方银盘,上面摆着三样物件:匕首、白绫,和鸩酒。

王庚氏漠然地看着她:“自己选吧。”

王嫄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没想到断命之日竟来得这样早,事到如今,王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山不来就她,她便去就山。

她匍匐着抱住她的小腿,痛哭:“母亲,阿嫄愿以死谢罪,但是我要见三哥哥……”

她磕得额头破皮流血,仍往地上撞:“母亲,让我见他一面我就赴死……就一面,求您了……”

“三郎如今昏迷不醒,他救不了你!”王庚氏一语破灭她的希望,居高临下地瞟着她,讥诮道,“阿嫄,不说你们是兄妹,就算是相好的情人,你这样害他,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

王嫄一怔,只觉身如浮木,家族一个浪头便叫她绝于人世。

王庚氏抽出腿,冷声道:“好了,话不多讲,你自个选择上路。不然,我叫下人动手,只怕走得还没那么轻松。”

“母亲……”王嫄还想说什么,但觉任何话都无济于事,除非王珣亲自过来。

王庚氏似乎瞧她犹豫,果决道:“你若自己下不了手,那我就找两个婆子帮你。”向身边一挥手,“来人,赐白绫。”

几个婆子闻言上前,有两个按住她的手脚,一个双手持着绫布,缓缓缠上她的脖子。

她起初挣了挣,却被锁得更紧,然后便不动了,任由她们送行。

她想起初次交集他一身白衣立在月下好似温润君子,可后来却对她做那么多禽兽的事情,如果时光回溯,她不勾引他该多好,或者她顺从做他禁脔……

两行苦泪落下,叫她认命,不如叫她去死。

喉咙被勒得咯咯作响,胸口越来越喘不过气,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

若他知道,应会开心报仇雪恨,可是回想起两人欢情,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呢?

不重要了。

希望来世投个好胎,别再做他庶妹。

……

“夫人,手下留人!”

门口传来一道女郎娇喝。

听声音,有些熟悉,像是风怜的,王珣醒了,他来了?

王庚氏向婆子们一挥手,几人放开濒临死亡的她,王嫄伏在地上,捂着快要勒断的脖子,大口喘气。

“风怜,你怎么过来了?”王庚氏诘问,似乎瞧风怜带的仆婢不少,一并责怪,“三郎不省人事,你们清澜院的下人不在房中好好伺候,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风怜恭谨见礼,呈上一物:“夫人,奴婢替郎君向家主上书,暂留嫄娘子一命。”

王嫄疑惑,只听风怜对王庚氏道:“郎君曾留下一封罪己书,揽下和嫄娘子之间违逆人伦的全部过错,奴婢已将此书呈给家主,嫄娘子的事,家主同意等郎君醒来再做处置。”

王庚氏惊诧,怪笑一声:“看不出来,三郎还是个情深意重的。”

她摆手示意婆子们归位,冲王嫄轻蔑地笑笑:“那阿嫄你就自求多福吧,保佑三郎醒来能饶你一命。”

说完,带着一众人离开。

王嫄心中百感交集,她以为行凶之事必死无疑,没想他却用防止兄妹私情败露家族追究的后手留她一命。当然,以他的冷酷无情,也可能他想亲自手刃仇人。

不过好歹能多活几日,王嫄看着风怜,嘴唇翕动,喉咙却痛得说不出话,嘶哑着声:“谢谢……风怜姐姐……”

“嫄娘子要谢,就谢郎君吧。”风怜的语气颇为幽怨,“郎君虽有过错,但娘子的心,未免太狠了些。”

王嫄咬唇,没有应声。

风怜怅然一笑,温柔而落寞:“郎君头一回喜欢一个女郎,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也一直想撮合你们,但娘子傲骨铮铮,原来竟是我错了。”

她低低诉道:“我从小就跟着郎君,跟了他数十年,看他从一个无人看顾饱受后母磋磨的可怜孩子,到琅琊王氏最负盛名的嫡三公子。王家嫡脉子弟众多,能得到家主的另眼相待,郎君经历的磨难艰辛自不必说。”

她语调渐高,瞧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诘责:“他有理想,有抱负,是家族的希望、朝堂的栋梁。风华正茂,若死于情爱,女郎,这对一个郎君来说,会不会太可悲了点?”

“我给过他机会,是他不肯放过我。”王嫄小声道,兴许风怜根本听不到,她也不在乎,强作无谓地笑道,“我眼里没有家国天下,你无需和我说这些。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他若怪我,那我就把命赔给他!”

想想觉得委屈,他走到今天不易,那她活到现在不吃苦头吗?凭什么他变得厉害后,就可以肆意掠夺旁人的自由和美好。

她强撑站起,流着眼泪:“但我不认为我有错,也不会改,他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凭什么要求我对他死心塌地。”

风怜一怔,施礼柔声道:“风怜多嘴,女郎勿怪。”伸手想去扶她,“女郎收拾行囊,随我去清澜院居住。”

王嫄退后一步,问道:“你喜欢他是不是?”

风怜垂眸,低声道:“只是主仆情分。”

“若我有幸不死,你以后不会留在清澜院。”王嫄淡然又坚定,“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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